周國公府這邊比旁人更早得到消息,不提國公夫人如何想,周國公不滿成了既定的事實。
雖然因為意外事故,因為周湛的謠言,兩家暫時沒再提婚事,可前腳還和他們談婚事,後腳卻和別家定了婚事,還是廣家那樣沒落的家族,和周國公府完全沒可比性,周國公有深深的受辱之感。
在書房發泄了一通,自將周湛從平侯府接回後再沒見過他的周國公,終於見了一次周湛。
比起月餘前,周湛又抽條了些,人也越發瘦了,進了書房恭敬向周國公見禮,“見過父親。”
“手可好了?”周國公看著他的樣子皺起眉頭,都用了六級丹藥了。
“父親不用擔心,已大好了。”周湛低著頭低聲回道,沒多說。
“平侯府顧家那姑娘和一個丹藥師定親的事,你可曾聽說了?”周國公問完也不在乎,隻問他最在乎的。
“略有耳聞。”周湛似忍耐著什麼,死死咬住牙關回答了四個字。
“略有耳聞?”周國公看著他的樣子冷笑一聲,“沒出息的,聽說了就聽說了,還略有耳聞,怎地?在意了?還以為你不半點不在意呢。”
“要是你及你大哥半點,也就不會連累國公府跟著受辱,哼!”
周國公冷哼一聲,懶得再說,忍耐轉移話題,“這幾日在做什麼?”
“練騎射。”周湛低著頭又答了三個字。
“手都廢了,還練什麼騎射,還不如去學煉丹藥。”周國公再次皺眉,“小時不是挺懂事能幹,怎越大越沒出息了,沒要你像你大哥一樣文武雙全,也別文不成武不就的。”
這孩子是在他滿心的期待下出生的,他那時候喜他超過大兒甚多,幼時可愛乖巧還聰明,是他的驕傲,可沒幾年,慢慢就變了,變得頑劣不堪,變成如今這模樣。
周國公想著,看著周湛一直低著頭,像個木頭一般杵在那,他說了這麼些對他毫無影響,忍不住搖了搖頭,他越來越不想見他也是有原因的。
周國公再沒心思和他多說,“你就重新學煉丹藥吧,你幼時不是挺喜歡煉丹藥,重新學起來應也不難,需要些什麼和管家說讓他采買,我會事先交代他。”周國公一言兩語熟練給二兒子安排好未來,像之前做的一樣,說完也不管周湛的反應,揮揮手將他走,“行了,你退下吧。”
低著頭的周湛木著一張臉,又來了,這是第幾次了呢?他的未來被重新安排了幾次?
不同於他那文武雙全的大哥,從小就讀書學武,他小時對煉丹藥最有天賦,可後來因為這般那般,他被剝奪了煉丹藥的資格,不管他怎麼抗爭都無用,被塞到書房開始讀書。讀了兩年待漸入佳境,他再次被冠上沒有天賦的帽子,被塞到了武學師傅手裏開始學武練騎射。
如今,他的親生父親嘴一張,他得撿回丟了幾年已經徹底失去天賦的丹藥了。
“是,兒子告退。”周湛一字不漏認真後聽完周國公的話,不像從前和傻瓜一樣提出任何異議,隻低著頭聽話告退,出了書房,不自覺握著手腕上的傷疤往院子裏趕。
顧朝歌訂婚的事,他自然聽說了,且‘聽說’時間絕對比周國公早,婚事才定下當天,他就‘恰巧’的聽到院子裏的下人議論,知曉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