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求您救救業兒吧!”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跪在層層紗幔之後,苦苦哀求。
紗幔後的男子紅唇豔麗,微微勾起的弧度宛如一輪新月,“怎麼,東宮那位,不肯相助嗎?”
“是啊,求殿下幫忙,臣一直為您效忠,就是肝腦塗地,臣也願意啊!”
紗幔後打扇的青衣廝無聲輕笑,真是個蠢貨。
難怪被主子算計得暈頭轉向,連自己到底在為誰辦事都不知道。
“哦?自從我讓你帶著馬方轉投東宮,這似乎是你第一次來找本皇子,更別提什麼……”五皇子拉長的細滑嗓音,幾乎將何庭的心肝從口中拉出,“消息了。”
“不不不,殿下當日的指點臣一直銘記在心,臣一直是您的人從沒變過啊殿下!”何庭急的滿頭大汗,一邊叩頭道:“那消息不是臣不遞,而是,而是殿下大智大勇,實在是……是用不上臣啊。”
“噗哧。”五皇子笑出聲來,卻還是讓人覺得一股陰涼的風從脊背後吹來。
何庭點頭哈腰,不明所以。
去年他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蔡仲堂,得知馬方的功效喜不自勝,連夜帶著證據去找當時風頭無量的五皇子,想投奔麾下。
可惜那夜的五皇子……竟然勸他改投當時幾乎失寵的太子門下。
歸根到底,就是讓他用此大功,做一枚成功安插入東宮的棋子。
何庭雖然不願,卻隻能照辦。
沒想到,太子當真靠此事東山再起,他也水漲船高地調入京城,成為四品的京官。
兵馬司,直理兵馬調度,風光一時。
打那以後,他就沒有再聯係過五皇子。
以他那簡單的腦回路,自己在太子旗下倍受倚重,太子又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
他何必費力不討好去做什麼,探子。
就算千萬個不濟,太子一旦倒台,他還可以借口此事轉投五皇子麾下。
簡直是兩廂討好的局麵。
祖墳冒了青煙的何庭謝謝地,而五皇子竟也真的沒有再主動聯係過他。
直到今,太子拒絕為他兒子得罪葉侯世子,他走投無路,才不得不找到五皇子這裏。
五皇子笑意更甚,哈哈的聲音傳的很遠,竟是笑彎了腰。
“真蠢。”嫌棄無比的聲音悄然響起。
“殿下什麼?”何庭並沒有聽清,匆匆膝行幾步保證道:“殿下但有吩咐,何庭一定萬死不辭。”
“萬死,嗬,我要你死一次就夠了。”五皇子笑道。
何庭哪裏聽得懂他的意思,還以為五皇子答應了,趕忙應道:“是是是,那就多謝殿下了。”
見他歡喜地地下樓,五皇子含笑看向一旁廝,聲音裏透著幾分驕懶:“青衣,你瞧,這些人總是願為本皇子去死,真是煩。”
“殿下智謀過人,能為您而死,是他們的榮幸。”青衣躬身應道。
“是嗎?”男子精致狹長的眼睨過來,舉手投足都是豔麗無雙,頗為妖嬈:“那,她呢?”
青衣一窒,隨即道:“6家能為您的大業而亡,也是他們的榮幸,自然也包括,6氏。”
“嗯。”五皇子微微點頭,可眼中還是閃過一絲不悅。
能讓陳錦繯吃癟,到現在,都沒能得到葉幼清的青眼。
像她這麼聰明的女人,死了,可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