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喬!快!你養的那兩匹馬驚了,差點傷到郡主,現在郡主下令活活打死它們,你快去看看吧!”
阿喬蹲在簷下正皺眉思索,聞聲騰地躥起來,“怎麼可能,那幾匹最是溫馴,怎麼會突然驚了!”
葉府常用來趕車的四匹馬都是他親手由馬駒兒照顧長大的,阿喬怎麼舍得。
急急跑到側門處,隻見那兩匹黑馬身上鞭痕累累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連嘶鳴的力氣都沒有了,圓突的馬眼帶著淚花對著他眨了眨,仿佛是在道別。
“郡主!”阿喬一撲跪在地上,“郡主饒命!求郡主饒了它們吧!”
“這兩隻畜生差點傷了我,總得有人負責。”葉幼漣好整以暇地坐在圈椅上,哪裏是受過驚嚇的樣子。
“郡主……”阿喬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郡主突然要打殺這兩匹馬?又為什麼剛好有人來通知他?
葉幼漣開闔茶碗飲了口,睨他一眼,“府裏的馬還有很多,總夠我用的,香秀,再讓他們套兩匹來。”
“不!不!郡主!是阿喬的錯,是阿喬喂養不利,求您饒了它們!”
阿喬人沉悶但比誰都要細心,葉幼漣是他的主家,她想找他的麻煩方法多不勝數,殺了這些馬還有更多的馬!
“很好,這下應該沒人再我心狠手辣了。”
葉幼漣挑著眉梢,“趙管事,你這事兒怎麼辦?”
“回郡主,這兩匹孽畜才各受三百鞭,那剩下的就由他來替好了。”趙管事笑得憨厚,眼光卻極為狠戾。
兔崽子,要不是你礙事去救那6昭錦,他也不會從正堂管事被謫到側門來。
趙管事心中恨極,自然沒安什麼好心,獰笑著道:“總共是四百鞭子,他身子骨強健,躺個十半月就好了,這也是您心慈。”
“哦?”葉幼漣一副聽不懂他話裏殺機的模樣,反正事她就推給趙管事就行,“那好,你找人執行吧。”
趙管事彎腰應是,讓人將阿喬吊起來,隨便指了兩個平日不受他待見的門房廝執鞭。
事後,推是執鞭的廝心狠手辣就行。
這種替主子找借口打殺奴婢的事,他以前在府裏可沒少下手。
“嗖!”拇指粗的馬鞭破空甩來,抽在身上就是一道撕裂衣襟的血痕。
那兩個廝還以為得到趙管事的重用,抽得比誰都要賣力,不過半晌的功夫,阿喬身上就已是二三十道猙獰血痕,觸目驚心。
“啊!”阿喬終於忍耐不住慘叫出聲,卻突然地詭異喊了起來:“甜的,甜的!”
“嗬,我還道他是啞巴呢,原來痛極了也知道叫啊。”
葉幼漣記恨那日之事,對阿喬的慘叫很是受用,“他在喊什麼?啊?”
“郡主,他是在咒罵您呢。”趙管事邪笑著,轉頭就道:“還敢咒罵郡主!快!給我狠狠地打!”
葉幼漣眼睛一亮,讚賞地笑了笑,“你倒是耳聰目明,留在門房真是委屈你了,我會記得的。”
“多謝您提點,的……”趙管事正急著表忠心,卻聽到馬房方向一聲比一聲高的烈烈嘶鳴傳來,不由怒對廝道:“怎麼回事兒?沒見郡主正……啊!這馬驚了!”
迎麵就是碗口大的烏紫馬蹄,趙管事嚇得亡魂皆冒一屁股坐到地上,那馬蹄格達踏下,正準兒地踩在他膝頭。
“啊!”趙管事的慘叫響徹雲霄,人一閉眼地就昏了過去。
早躲被人護持著到一旁的葉幼漣趕緊喊道:“來人!來人!愣著做什麼,快把這馬給我打死!”
“郡主!不能啊!這……這是二爺的紫蹄踏月啊!”
紫蹄踏月?
這畜生怎麼突然瘋了,還知道跑到這兒來,難道是來救阿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