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沐遠晴笑容再度暖下來:“丁大哥你是我的恩人,你是我的夫君,我怎麼可能去傷害你?”
“晴姑娘——”丁橋有些動容,為她上好了藥順勢抱住她,不再說什麼,卻好像不用再說什麼,兩人之間心意相通了一般。
“哐當——”卻是衛子慕將案上的一個杯子打落在地上,他的身子發抖,不知是氣憤還是怎麼的,指著那兩個人,手指指了半天,終於還是收回,半晌之後,方才吐出四個字:“奸夫淫婦!”
沐遠晴和丁橋這才把目光轉向他,隻是相擁的身子卻並沒有鬆開,看著衛子慕眼裏,實在是介意極了。
沐遠晴對他的那幾個字嗤之以鼻:“奸夫淫婦?我們是正式的夫妻,從來隻有夫妻之說,哪來的奸淫?”
“你們——”衛子慕氣極,突然笑了:“你們確定要惹怒我嗎?”
“來人!”衛子慕喚過屋外的人,冷然道:“將村子裏的人綁到一處,等候我的命令。”
沐遠晴之下才發了急,方才她隻顧著逞口舌之快,全然忘記了衛子慕隻是可冷血無情的人,此刻眼看著他要將柏溪村百多條人命屠戮殆盡,不由得發了急:“不可以!”
“不可以?”衛子慕眯起眼:“憑什麼不可以?”
“你怎麼能這般草菅人命!”沐遠晴氣極:“你憑什麼殺他們,你以為你是誰!”
“我不以為我是誰,”衛子慕冷笑:“但是我有權利去殺他們,就憑他們私自窩藏朝廷重犯!”
“你——”沐遠晴語噎,冷靜下來:“你不過是想要我跟你回去而已,我回去便罷,你何必痛下殺手!”
“是啊,原本隻要你老老實實跟我回去,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放過這些人——”他指了指丁橋:“可是,現在不行,我要殺了他們,你也還是得跟我回去!”
“你出爾反爾!”沐遠晴怒:“你明明答應過要放過他們的!”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的?”衛子慕冷笑。
“就在方才!”沐遠晴指著他:“就在剛才,你自己發了誓的!”
“我發誓?”衛子慕笑:“是,我發誓了,可是,他死了嗎?他此刻還活得好好的!”他指著丁橋,怒意更甚。
“是不是真的要我死,你才肯放過他們?”沐遠晴閉上眼睛:“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說了,隻要你親手殺了他,我便放過你,”衛子慕揚起下巴:“你自己動手吧。”
沐遠晴拾起地上的匕首:“我不會殺他,我也知道我殺不了你,我隻能殺了我自己。”
她低頭:“我會死的,所以請你放過他們。”
“誰準你死了!”衛子慕瞪大眼睛:“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死!你給我把那個男人殺死了,我便放過你——你要幹什麼!”他突然又要向沐遠晴撲去。
“我不信你,”沐遠晴避開了他的身子,笑:“我早該知道,我從來就不該信你的。”
她握緊了匕首的利刃,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強行從她手上奪去那把匕首了,她回頭看了看一臉擔憂的丁橋:“丁大哥,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此生我不能報答你的恩情,隻能等來世了……對不起……”
她說完話,將匕首往自己腹中刺去,卻感覺到了阻力,睜開眼,看到丁橋一臉吃痛的樣子,原來他居然用自己的手臂攔住了匕首。
沐遠晴連忙把匕首扔向一邊:“丁大哥!你怎麼了!”她一臉著急,沒想到丁橋居然會這樣做。
丁橋卻是拾起了地上的匕首,似乎是怕沐遠晴再度做傻事一般。他對著沐遠晴微微一笑,把她護到自己身後,自己麵對著衛子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