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裏,一抹白色穿過樹林,朝著“忠煙閣”而來。
“主上,死士冷熙回來了。”守衛看清來人後,回報忠煙閣主道。
“知道了!”閣主未曾抬頭,守衛隻見他大手有力一揮,便點頭退下了。
不一會兒,冷熙進來了站在閣主的桌案前,也不出聲就這樣靜靜的站著,看著閣主扶在桌案上忙碌。
“我要的東西呢?”好一會兒閣主出聲問道。
冷熙冷笑著,心想:兩年未見閣主了,閣主還是一點沒變,除了任務,其他一切如何都傷不了他的神。
“在這裏。”冷熙將兩年來的成果——一張方巾從左袖口抽出朝閣主丟過去。
閣主左手迅急一反手將方巾握在手中,口中厲聲道:“別想在我麵前顯擺自己的武功如何,別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本閣主給的!”說完他緩緩的抬起頭,陰冷的目光這才對上冷熙的眼眸。
“屬下不敢,屬下隻是想得到閣主賜教。”冷熙拱手謙卑道。
閣主不再與冷熙多話,收回視線仔細的看著手中的方巾。不一會兒白絲方巾便被閣主大力的丟在了冷熙腳邊。“哼!這就是你完成任務所帶回來的成果!”閣主暴怒。
“是!這就是結果!”冷熙好不畏懼,迎著閣主陰冷的目光看去。
“你竟然失手了!”閣主不敢相信的看著冷熙道,冷熙是“忠煙閣”裏最頂尖的死士,如果連她都失手了,那事情就嚴重了!
“隻得了半張圖,你也敢回來!”雖然知道這個結果冷熙一定是盡了全力的,但閣主的麵上還是表現出訓斥她沒盡責的神情。
“屬下在聖國的身份可能被人發現了,屬下無法繼續留在聖國,所以不得不回來。”冷熙解釋道。
“你被發現了?”閣主震驚道。
“是!有一個人開始懷疑我,對我提出警告,他說如果我再不離開聖國,他就真的要揭發我的身份了,屬下權衡再三擔心再待下去會給煙國帶來麻煩。所以……”
“什麼人?什麼人懷疑了你的身份?”閣主詢問道。
“我不知道是誰,屬下使用過很多方法想要找出這個人,可是始終沒能找到。屬下無能,請閣主贖罪。”冷熙抱拳道歉道。
“那他是如何警告你的?”
“每次都是使用字條,而且很多時候都是在我行動前,他的字條就出現在了某個我能看到的地方。”閣主聽了麵色一沉,沒再說話。
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道:“好了!本閣主知道了,回來了就算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我會和‘暗主’商量的。”閣主道。
“是!屬下告退。”冷熙離開了“忠煙閣”在夜空中施展輕功,如同一朵盛開的雪蓮花在空中旋轉。不一會兒,這朵聖潔的雪蓮就輕輕落在一簇亭台樓閣之上。冷熙站在樓閣頂端俯視下方,守衛們一個個盡職的來回巡邏。
冷熙冷笑了一聲,隨後縱身跳下穿透某個窗戶進入了一間小屋子。環顧四周“一切都沒變!”冷熙心想著。要不是這裏有她唯一的牽掛,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想再回到這裏。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冷熙的臥室,冷熙已經起身,正坐在梳妝鏡前梳理頭發,她的青絲烏黑亮麗,滑順柔軟。偶爾她也會對著銅鏡笑一笑,那偶爾的時候就是現在,在為自己梳著這令人羨慕讓自己驕傲的秀發時她會笑。
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冷熙起身去開門,來者是府裏的粗使丫鬟小紅。
“什麼事?”
“上頭傳話下來,老爺要在客廳見你。”小丫鬟氣呼呼的對她說道,說完就像躲瘟神一般一溜煙逃跑了。
冷熙自歎一聲,看了看那逃之夭夭的身影,搖了搖頭又合上了房門。換好衣裝後,冷熙前往大廳。今天大廳裏人還真齊全啊!上座左右坐著冷熙的父親——煙國丞相淳於清及他的正房夫人王氏。廳中兩側的座椅上,坐著的是父親的小妾們。靠近王氏身邊的側座上,也坐了一位和冷熙差不多年歲的年輕女子,她是王氏的女兒叫淳於真。而冷熙的本名叫作淳於萸,是淳於清唯一的妾生之女,她隻有在執行“忠煙閣”任務時才會使用冷熙這個名字。
淳於萸一身鵝黃色衣裝配上簡約的金色發飾,一入大廳她的美麗就豔驚四座。淳於萸站在客廳中央眼睛一瞬掃過了兩邊小聲私語的父親的小妾們,然後很自然的看著上座的父親道:“您找我?”
淳於清剛剛一直在品手裏的茶,此刻才把茶杯單手放回一邊的桌子上,抬眼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兒道:“聽你師傅說,這次交給你的‘課業’你完成的還不錯,總算是沒丟我這張老臉。”
淳於萸沒回答,隻是靜靜的聽著。
“老爺,她怎麼敢給您丟臉啊,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能有讀書識禮的機會,還不是老爺的恩德,要不然啊!她不過就是這府裏的一個賤丫頭罷了,難道她還不知道感激嗎?若真是這樣,還不如養條看門狗,讓人放心呢。”如此尖酸刻薄的話語,淳於萸不用轉頭看,也知道是誰在吐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