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整個天界隻有四處可以與外界和魔界相通。第一便是南天門,也就是創世以來,仙魔二界曆來征戰的戰場。不是仙界大軍浩浩蕩蕩從南天門帶隊出發前去討伐,便是魔界氣勢洶洶殺上門來。第二便是這養魂鎖,也就是仙界管轄下的陰界與外界相通之處。生死輪回乃是仙界定命,輕慢不得;而魔界又本就是勸誘亡魂成魔,此處當然是兵家必爭之地。但是仙界早有防備,早在創世之初,天帝便痛下血本,八大上古神器毀了其七,鑄成一把彌天大鎖,稱為養魂鎖,固若金湯,沒有一把尋常的兵器可以奈何得了它。又組織全體仙界大小仙人,每個人都拿出看家的絕學和秘法,各在養魂鎖上施法念咒。並命一品天官十三人施展平生所學,將這各類秘法和咒語按陣法排布,形成一個天衣無縫的法陣。倘有外敵來犯,哪怕在千裏之外,這個法陣也足夠將它毀得形神全滅、齏粉無存。
天帝還不放心,心念一動,將自己的一個元神化作大仙,名喚閻羅真君,直接分了三層的神通給了他。現在這閻羅真君的本領比起一品天官也不遑多讓。天帝直接命他坐鎮養魂鎖。
這一番安排可謂煞費苦心,耗盡血本。各天兵天將都各按天命行事去了,但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微詞,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尤其是上古神器,各個都是修真至寶,天帝大手一揮,竟然直接毀了七個,做成這麼一個大鎖。
水母多多少少也是這樣想。水母是天帝最寵愛的愛妃,沒有之一。
水母,人如其名,皮膚白皙、柔嫩嬌弱、吹彈可破。伏在天帝的身上,柔弱無骨、輕若無物。天帝每日處理完紛繁複雜的仙界之事後,都會來找她。水母很聰明,她對宮廷的事情不感興趣,隻關心身邊這個和她歡好的人。
卻說那一日,天帝陰沉著臉,躺在水母身邊,不說話。水母知道天帝心中有事,也不多問,像小貓似的乖巧的伏在天帝體側,把小臉湊過去,輕輕地在天帝耳旁吹氣。她知道,天帝喜歡這樣。
須臾,天帝長歎一聲。“哎!可笑。水兒,整個仙界,也就隻有你與我同心了。”
水母嫣然一笑,“陛下別說傻話,股肱重臣多之又多,陛下皆可倚重。若隻有水兒,那可糟糕咯。不過水兒一切都是陛下的,自然與陛下同心咯。”
天帝憤憤地說道:“近日養魂鎖之事,你也有所耳聞吧?”
“養魂所?陛下,那是什麼去處,好玩嗎?”水母有些天真地問道。不過,她倒真的不是裝傻,她很清楚,自己作為最高者的寵妃,本來就在風口浪尖,最好的處世之道莫過於對外間之事少少過問,而是把賭注都壓在天帝的寵愛之上。所以,她真的對養魂鎖的風波一無所知,甚至以為是“養魂所”,一個休閑度假的地方。
“嗯。”天帝對水母的一無所知很滿意,而且他確信水母沒有欺騙他,也許這便是他最喜歡水母的地方。“總之,便是一個法寶,與陰界相關。”
水母靜靜地聽著,隻是把手搭在了天帝裸露的胸膛上。
“開始有人風言風語,什麼耗資太過,什麼小題大做。他們懂什麼?”天帝沉聲地說。
“水兒,你可知天界的根本的是什麼?”天帝突然問。
“是陛下愛我。”水母毫不遲疑的嬌聲答道。
天帝哈哈笑起來,一把把水母嬌小的身體摟在懷裏。“答對了!”
天帝心想,統治的根本乃是遵從和秩序,而維係遵從和秩序靠的唯有嚴苛而細致的律法。人的良知和善行都是因為畏懼六道輪回、十八層地獄淒慘可怕。也正是如此,嚴刑苛法才會約束仙、人、鬼凜遵天條,不敢造次。如果沒有嚴苛律法,人心必然思變,那時將置權威和我天帝的統治為何處?因此,陰界的安全與可怖乃是仙界統治之本,唯有陰界萬無一失,才能有仙界的誠心降服。這樣說來,用養魂鎖保證陰界的穩定,花費多少都不過分。
可歎那一眾仙官,嘴上說得好聽,好像擔心養魂鎖耗資過巨,一臉忠貞為國的表情。他們心中的花花腸子,我早就清楚,他們不過是可惜那修真至寶而已。假如那七件上古神器還在,不知道還要惹出多少腥風血雨。這一眾仙官,表麵上道貌岸然,實際上為了爭權奪利,修真成聖,不知道暗地裏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何況!有我天帝在,他們還想著修真成聖幹什麼?老老實實歸我統治不就完了!
天帝心中這番思緒當然沒辦法和身邊的美嬌娘講,而他最願意聽到的,當然是這個柔弱無骨的美女的嬌喘。他也確實做到了——也許唯有歡好之時,天帝才會暫時忘卻宮廷之上爾虞我詐的那些煩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