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之變,讓眾人一陣錯愕,麵麵相覷起來,卻遠遠瞧見殿外一人正渾身煞氣淩然,執殺而來。
李狗蛋方一步入殿門,便指著木嫣然,對在場眾人冷喝道:“我要帶她離開,攔路者死。”
木嫣然背對殿門,麵向祖師雕像,聽聞那聲音如此熟悉,不由一愣,隨即搖頭苦笑起來,不可能是他,絕對不可能是他,卻不知是不敢相信,還是在祈禱。
場麵一瞬混亂了起來,喜婆哪裏見過這陣勢,嚇得雙腿發抖,急忙鑽到柳治身後,心中隻念叨:不管我的事,千萬莫要殺我。
趙銓身為今日主事之人,見出了這種狀況,心中大急,衝上前去,冷顏喝道:“來人,速速將他給我拿下。”
幾名內門弟子得令,衝了上去,卻是剛靠近李狗蛋,便被打翻在地,躺在地上毫無反應,也不知是死是傷。
趙銓罵了聲廢物,便欲自己出手。
柳治手臂擋在趙銓身前,臉色鐵青道:“趙銓,此事交我,你不許再插手。”
趙銓猶豫一下,又回頭看了柳柏夢一眼,卻見他正雙眼微眯,並未表態,附在柳治耳邊小聲道:“少宗主,此人對宗主有大用途。”
柳治皺了皺眉頭,道:“我心中有數。”心中卻是尋思道:上一次好事被他攪黃,現如今又來自己婚禮搗亂,雖是父親要留下活口,但是缺了幾塊骨頭應該影響不到,不由瞪著李狗蛋冷笑道:“李狗蛋,今日你徹底惹怒我了!”
聽聞名字,木嫣然渾身一顫,再也無法自欺欺人,急忙回頭,卻見李狗蛋正渾身黑氣騰升,殺意淩然,不由身子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他來了,他竟然真的來了,但是明知是送死,你為何要來!那我這些犧牲,又算什麼。
愣了片刻,木嫣然似是想起什麼,急忙撲到柳柏夢麵前,跪在地上,不住叩頭哀求道:“宗主,狗蛋年幼無知,求求您饒恕他這一回,嫣然定會勸他乖乖認錯。”
柳柏夢卻是迷上眼睛,對著柳治擺擺手道:“治兒,切莫貽誤了時辰。”
木嫣然見求柳柏夢無用,急忙轉身抓住柳治褲腳,哀求道:“柳治,我求求你,放過他吧。”
柳治心中卻是怒氣更勝,正想一腳踢開木嫣然,忽覺得眼前黑影一晃,快若閃電一般,再一回神,木嫣然卻是出現在李狗蛋懷中。
李狗蛋輕輕拂去木嫣然眼角淚痕,那雙猩紅眼中,竟現一絲柔情。
“嫣然,現在換我守護你了。”
木嫣然怔怔的望著李狗蛋,這個孩子,自進入他心底時,便一直這般深刻,而自己,竟忘了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男兒。
再入你懷的那一刻,便是同死,也是無悔。
“嗯。”似是恍惚的應了一聲,卻是將這局麵,變成生死之戰。
柳治隻覺得頭腦翁的一聲,憤怒便這般炸開了,將理智掩了下去。
柳柏夢雙眼微睜,長長“嗯”了一聲。
眾人卻是議論紛紛,不停的指指戳戳,也有人低聲罵著。
柳治臉色漲紅,怒目切齒,恨不得將這對狗男女是飲血啖肉,怒吼道:“今日我柳治不殺你等,誓不為人。”言罷手中折扇騰空而起,旋轉間但覺得呼呼風聲四起。
眾人見狀,急忙退開一旁,生怕被這生死之戰波及。
趙銓心中一慌,正欲出手阻止,卻見柳柏夢衝著自己搖了搖頭,便也隨著眾人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