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何時受過這等謾罵,不由臉色鐵青,怒斥道:“好你個李狗蛋,當初林某見你兄妹可憐,好心收留,你為何這般恩將仇報!將這等事情汙蔑與我。”
李狗蛋單腿用力,強撐著身子顫顫巍巍站了起來,但左腿膝蓋卻更是痛徹入骨,額上冷汗密布,怒罵道:“呸,你這個衣冠禽獸,你哪裏是好心收留,分明是見我妹妹生得俊俏,起了歹念,這才救了我兩人。昨夜你將我妹妹侮辱致死,為我妹妹償命來。”
林老爺被說中要害,臉色一陣青白。
這些年他用此手段,**不少少女,雖有幾人難忍屈辱,選擇輕生,但大都忍氣吞聲。沒想到這李狗蛋偏偏血氣甚重,跑來與自己拚命。
李狗蛋見他短暫失神,抓住機會,拚命向上撲去,手中剪刀寒光深深,便往他胸口刺去。
幾名家將伸手也是不凡,急忙將手中棍棒橫掃,打在易劍風手腕上,直接將他手腕骨骼震碎,這才救了林老爺一命。
林老爺驚魂甫定,已是滿身冷汗,當下也不再顧忌仙人,目光森然衝著眾位家將嗬斥道:“你們這群廢物,瞎眼了麼?竟險些讓他謀害於我,給我往死裏打。”
眾家將受此一罵,將心中怒火轉向李狗蛋,棍棒起落之間,不再留手,直打的李狗蛋皮開肉綻,嘔血不止。
李狗蛋怒目圓睜,從始至終皆是咬牙硬撐,一聲都不吭。唯有眼神冰冷如刀,瞪著林老爺。
許久,家將們也打得累了,有些氣喘籲籲,李狗蛋早已匍匐在地,隻有進氣,鮮有出氣。
林長老知曉他此時已無力反抗,便大膽走了過來,麵目猙獰的一腳踩在他那斷手之上。
李狗蛋卻是咬緊嘴唇,依舊一聲不吭。
林老爺彎下腰,抬起李狗蛋下巴,猙獰道:“你與你妹妹一般,皆是賤骨頭。不對,你妹妹更是賤人,小小年紀,已非處子之身,是否是與你私通苟合,想要肥水不流外人田?”
眾家將不由哄笑起來。
李狗蛋卻是猛然抬頭,一口咬在林老爺手上,頓時鮮血橫流。
林老爺吃痛,嗷嗷大叫起來,不住罵道:“你們這群蠢豬,快將他嘴巴鬆開,痛死我了。”
眾家將未曾想到李狗蛋如此狀態,卻還這般硬撐,慌亂之中動作七上八下。有人掄起棍棒朝著李狗蛋身上,頭部招呼,有人伸手去掰開李狗蛋牙齒。
但是無論眾人如何用力,如何捶打,李狗蛋始終怒目圓睜,牙齒緊咬,竟將林老爺拇指生生咬掉。
林老爺捂著斷肢向後退去,神色驚恐道:“給我亂棍打死。”
眾家將欲動手,卻感覺一陣清風吹過,竟將手中棍棒盡數卷走,正驚奇間,卻見一道身影一晃而至。
卻是那仙人聽聞林老爺慘嚎趕到了,發現眾人正欲將李狗蛋亂棍打死,這才出手將其救下。
林老爺痛得臉色煞白,卻又顧忌仙人在場,急忙解釋道:“此子大逆不道,我好心收留,他卻恩將仇報,竟將我指頭咬掉一顆。”
仙人瞧了林老爺一眼,又瞧了瞧李狗蛋,沉吟片刻說道:“此子煞氣甚重,我需將其帶回劍靈山好生調教,化其煞氣。”
林老爺麵色大急,心知仙人要帶李狗蛋離開,那林浩嚴修仙之事焉有機會,連忙道:“仙師,那我家浩兒呢?”
李狗蛋心知此時無法報仇,竟又氣又急,暈了過去。
仙人見李狗蛋滿身傷痕,忍不住搖了搖頭,歎道:“林浩陽元已失,此生已無仙緣,我也無能為力。”他故意將陽元兩字聲音大了一些。
林老爺聞言,身軀一震,似是明白了什麼,心中怒氣更勝,卻不知當說些什麼。
仙人從袖中掏出一隻玉瓶,遞了過去,說道:“此乃我劍靈宗斷骨膏,將它與斷肢連在一起,每日塗抹患處,半月便可痊愈。”
林老爺勉強一笑,接過玉瓶。卻覺眼前青影一晃,已失了仙人與李狗蛋蹤影。
林老爺忽然麵色一寒,眼神如冰,冷聲道:“你們幾人今日可曾聽到什麼?”
幾名家將身軀一抖,急忙跪在地上道:“今日,這裏什麼也沒發生。”
“哼。”林老爺怒哼一聲,接過斷指,轉而向內走去。
眾人待林老爺離開,這才起身擦了擦冷汗,院內一聲爆嗬傳來:“林浩,你這個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又做錯什麼?”
“做錯什麼?你小小年紀,便失了元陽,是不是你將憐兒處子之身奪走?”
“是又如何,我今年已經十五歲了,爹爹你每日隻顧自己風月,卻未曾為我考慮,我便是將憐兒童真奪了如何?”
“你……”
裏頭忽然沒了聲音,眾人哪敢再留,這等家事,他們還是少知為妙。
第二日,林府卻傳來老爺暴斃消息。幾名家將心中有數:老爺是被少爺活活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