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梁令看到這一幕吃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這麼多年來他就沒見過自家主人對人這麼溫柔體貼過!還好他是見過大風浪的,異色一閃即過,馬上恢複正常。
秦悠悠緩過一口氣,猛地發現自己竟被一個陌生男人抱在懷裏她被非禮了!
她搖搖晃晃撐著身子退開,一邊抬眼瞪向嚴棣,本想義正詞嚴斥責對方舉止輕薄,結果這一瞪之下反被對方的森然氣勢鎮住,心虛氣短起來。
麵前的男人給秦悠悠的第一印象是嚴肅、很嚴肅、非常嚴肅!仿佛天生不會笑,一張臉繃得跟鋼板似的,五官深邃輪廓分明,氣勢猶如一座巍峨山峰,孤傲剛強且冷漠沉凝。
那一雙眼睛尤其可怕,看人的眼神恍若有形,似乎可以看穿所有偽裝直指人心。
他臉上的表情太過“莊嚴肅穆”,沒有絲毫登徒子的輕佻好色之態,注視秦悠悠的眼神猶如法官打量人犯。
秦悠悠當場忍不住自我懷疑起來,這麼個石頭一樣的男人應該不會非禮她吧,一定是她太多心誤會人家了。
兩人對瞪片刻,饒秦悠悠向來膽大皮厚也有些受不住,同時也想起了自己的計劃她要裝弱博同情求保護哎。
“呃,是、是你救了我嗎?這裏是什麼地方?”秦悠悠馬上收回目光,低頭抱著蓋在胸前的錦被怯生生問道。
聲音有氣無力,加上她這副柔弱可憐的姿態,滿分!
嚴棣盯著她的發心,一字一字道:“你不認得我?”
秦悠悠一愣,她該認得他嗎?
她飛快抬起眼睛瞄了嚴棣一眼,沒印象啊!他們以前見過嗎?
見過這家夥也不該認得出她,她平時不是易容就是戴麵具,根本沒幾個人見過她的真正容貌。
還是這個男人很有名,是個人都該認得他?
秦悠悠雖然沒答話,不過茫然的神情已經給了嚴棣答案。
嚴棣心中騰地生出一股怒氣。
一年了,整整一年時間,他幾乎動用了一切力量調查追尋麵前這個小女子,而她對他竟然毫無印象!
她怎麼敢如此輕忽於他!
還是這一切都是她裝出來的?以為這樣就能把她一年前幹過的好事賴得一幹二淨?
嚴棣眉心的折痕不自覺地深了幾分,秦悠悠在他的目光之下莫名其妙覺得有些發冷。可是她真的不認得他啊!
她認人的本事向來很差勁,對方身上如果沒有什麼明顯特征,她一般都記不住。從前她與師父隱居之處附近的那個小村子也不過一百多口人,她能清楚認得記住的一半都不到,這還是經常接觸的。
如果是偶然打交道的人,她基本上一轉身就會把人忘得幹幹淨淨。
師父說她這是天生的沒心沒肺外加識人不清,秦悠悠隻能自我安慰,她的腦袋是用來記住一些更有價值的東西的,惦記那些路人甲乙丙丁做什麼?
她根本意識不到她這個“小缺陷”將會為她帶來多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