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佟昕,哦,該叫莫依山了,第一次坐馬車。不,不是前世那種在中國農村用馬拉的板車。我坐的是三麵密封,兩側帶窗,前麵帶門的馬車,對,就是古代的馬車。我坐的這輛馬車大而寬敞,不似前世在電視裏看過的那種簡單的隻能坐著的馬車,裏麵有可供臥下的床榻?我不知道這邊怎麼稱呼它,但是就我看來,它就是類似的床,比較小而已,旅途中嘛!上麵鋪著鵝黃色的絲錦被,地上鋪了厚厚一層毛毯,撲麵而來一種華麗而頹靡的感覺,這個時候開始和波斯通商了嗎?竟然有地毯這種玩意兒了,前世最怕打理這昂貴的地毯,一點點東西上去,就要折騰大半天,所以人家送給我的純手工土耳其地毯,我拿來掛牆上當壁毯用。窗簾和門簾是藍色的絲綢做的,我喜歡的顏色!然而雖然有很多層,但是能擋風嗎?!還有一個小櫃子和一個小桌子穩穩地釘在地上,那桌子上的杯子之類的東西竟然能放穩?這是我剛上車的疑惑,於是我從娘親的懷裏掙紮出來去拿它們,才發覺,原來這桌子是鐵做的,杯碟之類的底部都鑲了磁鐵。
我不禁搖搖頭,“很有錢!”這是我對這個才認識沒幾天的父親的評價。
抬起頭,我父親正在門口端詳著我的動作,我把杯子放下,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走回母親懷裏。
他跳進車廂裏,馬車開始動了。然後我開始鬱悶,哎!古代沒有彈簧和橡膠輪胎,這種顛法,哪怕床上堆滿了被褥,我也覺得不舒服。而且當馬車速度快一點的時候,風從窗戶縫裏灌進來,颼颼的冷。
父親把我移到床邊上的角落裏,將母親放平在床上,查看她的傷口,就是他害的,不然至於嗎?!我不禁瞪了他幾眼,然後發現,其實他自己應該也有傷口才對,不過黑色的衣服上那血漬看得不太清楚,於是我湊上前去看。我對傷口等等之類的問題都很好奇,因為曾經幹過一段時間的法醫,而後又在CSI實驗室當探員,雖然那是在前世,不過記憶猶在,職業習慣猶在。
我在研究他身上的那片血跡的時候,他已經處理好了母親的傷口,看向我。
我抬頭看著他,他也帶著琢磨的眼光看著我,我指指那血跡,他扯起嘴角,露出一絲笑:“不妨事!”
我開始打量他,幾次見他都沒有好好打量過,現在才發現,原來我和他是比較像的,難怪那天他第一次見我的時候,眼睛狠厲地看向母親,可是當年連她已經懷孕了你都不知道,難道不是你自己失職?!我覺得這個男的挺失敗的。
他突然笑起來,不笑的時候,臉上線條有些剛毅,像刻上去的,笑起來就帶著點邪魅了,憑良心說,確實很蠱惑人,這樣的臉配上這樣的笑容,有本錢哪!很多女人都喜歡這種調調的男人,而我對這種人充滿了戒備心,畢竟多年警局生涯不是白過的。
“我是你爹,你是我女兒!”他對我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這人有點小白,不過用中文問姓名是怎麼問的比較禮貌來著?我這樣是不是失禮了點?不管了,切中要害就行。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放大:“雲霄!你呢?”
嗯,很有氣勢的名字,和他人還是滿配的,我邊想邊答道:“莫依山。”
“你以後就叫雲依山了!”這人有強烈的控製欲。
“我跟我娘姓!”我抗議道。
“你娘不姓莫,她姓韓,韓泉。”韓泉和莫念,完全不一樣,看來是我娘為了避開他而改名換姓的。
“娘是因為你改的名字。”我這話或許太尖銳了點,對於一個才三歲多的小孩來說。
“我找她找了四年多了,終於找到了。”他眼神竟然一暗,因為能力竟然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強?因為失去後知道錯過了?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