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了心中的話,麗君兒如釋重負,她以為,這個字要說出得有多難,卻原來,當真正衝口而出時,她一點也不覺得難。
她身後的皇甫煜臉上盡是落寞,她終於還是說出了口,當著他的麵,連掩飾一下也不想。
而慕容逸塵,隻是呆呆地看著她,心中有狂喜,同時也有種矛盾,她不該這樣的,她不該的啊!以前的他不配擁有她,現在的他,更是配不上她啊!
“哈哈,愛?你現在說這個詞會不會太晚了點?當時我們還是夫妻關係時,你是千方百計地想要拿到我慕容逸塵的休書,現在你卻來跟我說你愛我?麗君兒,你不覺得這樣太可笑了嗎?”
如果讓如此美好的她因為愧疚而跟他一起,他寧可將她遠遠的推開,現在這個時侯,不管是歐陽清還是皇甫煜,甚至任何一個她身邊的男人都比他更適合她。
“之前是之前,慕容逸塵,這不能相比?”
麗君兒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他這樣拒絕她,是因為文芍兒嗎?
“我知道你是因為文芍兒,隻是慕容逸塵,我知道現在讓你放棄她不可能,那麼,我願意與她一起,就算是為妾我也願意,隻要能和你一起,行嗎?”
為了他,她將姿勢低到了塵埃裏,將她一再堅持的底線也打破了,她隻想守著他,在他受傷害時保護他,一如他一再地為她舍命一樣。
“君兒,你瘋了嗎?”
皇甫煜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將麗君兒拽住,她一再強調她要的是一份獨一無二的愛情,她拒絕他的原因也是因為他是王爺,他有眾多的姬妾,而現在,她為了塵竟然主動說出可以為妾的話來。
“瘋了嗎?我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清醒,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楚我自已想要什麼。”
麗君兒的執著,就如同一把刀,深深地刺得慕容逸塵的心
“夠了。”
慕容逸塵一聲暴吼,從床上爬起來,不顧一切地將麗君兒往外推去。
“別在我的麵了買弄這些麗君兒,慕容逸塵不需要憐憫,不需要同情,你們給我滾!給我滾!”
將兩人推出門外,用力地將門關上,門外是麗君兒低低的哭泣聲,門內的慕容逸塵唇已是咬破。
他的君兒哦,不該這個時侯跟他說愛他,不該的啊!
現的他人見人怕,他沒有這個資格來接受她的愛,他寧可抱著一切的痛獨自承受,也不能讓她去分擔他的這些傷痕。
來到放著水盆的架子前,水中映出一張猶如魔鬼般的臉,一大片又紅又黑的傷痕占據著他的大半個左臉,這那裏還是那個翩翩佳公子,這分明是剛從地獄爬上來的鬼怪啊!
難怪,芍兒會在他揭開麵紗時尖叫著跑開,難怪,芍兒會對他越來越冷淡,他理解芍兒,就連芍兒他都舍不得讓她陪著這樣的自已過一生,何況是君兒哦!
門外是她低低的哭聲和煜輕輕地安慰聲,也許從一開始,煜才是她最終的良人,不管是在慕容家還是不在慕容家,他永遠會在她需要時出現,而他呢?他隻會帶全她痛苦與淚水。
“煜,好好地對她!”
芍兒是他的責任,他不能推托,隻要她願意,他願意繼續盡這個責任下去,而君兒,但願煜能給她一份她想要的愛。
在回小別院的路上,皇甫煜一直沉默不語著,而麗君兒則是紅著一雙眼,拚命地強忍著眼中的淚。
坐在外麵和朱烈一起駕著馬車的碧草,心疼著倔強的小姐,不停地回過頭去,可那車裏的兩人,依舊保持著一左一右的姿勢各自坐著,似乎是誰也沒有想要理會誰的意思。
碧草輕輕拉了拉朱烈的衣袖,小聲地問著。
“朱侍衛,你說,我要不要進去勸勸小姐,你看看她,嘴唇都快咬破了。”
朱烈輕輕地歎了一聲。
“唉,碧草,你認為,以小姐的性子,你去勸有用嗎?若是有用,王爺也不會那麼幹坐著了。”
“可是,小姐剛剛當著王爺的麵跟慕容公子表白了心意,我擔心的一點就是,王爺既是知道小姐心屬慕容公子,他還會像以前那樣顧著小姐麼?”
這正是她所擔心的一點,歐陽公子現在也不知在那裏,小姐在京城裏唯一能靠的就是王爺了,如果小姐死心眼的隻想著慕容公子,難保六王爺不會一氣不下不再管小姐,那那時,她家小姐該怎麼辦啊!
“嗬,碧草,你多慮了!你說小姐是個死心眼的主,其實,我們王爺也是個死心眼的主,之前是因為王爺一直將小姐當成是雲陽郡主的替身,而現在,那場火不僅燒出了小姐自已的真心,也將我們王爺自已眼前的迷霧給燒明白了。”
“那,朱大哥的意思是,王爺不會不理小姐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