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峰彎彎,心頭係上了千千結,誰在誰的心上,偷偷的打了一個結,誰又是誰的的生命中,轉成了一個劫。月遺珠的心裏,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碎裂了開來。
紅蜘蛛一抬頭,葉伽南的身子,已然被刺穿,巫啟譏笑道,“哼,不自量力,就你這點微末武技,也想救得這小丫頭麽?”葉伽南不作一聲,雙手抓住紅蜘蛛的螯牙,一咬牙,雙手發力,竟是把自己,又往螯牙裏麵刺進了一尺,月遺珠眼眸突的睜大,卻見葉伽南的身軀,離紅蜘蛛的眼睛,已近在咫尺。葉伽南冷哼一聲,不顧自己肩膀上傳來劇痛,雙手成爪,狠狠的朝著紅蜘蛛的眼睛裏插去。
紅蜘蛛全身堅硬無比,唯有一對眼睛,裸露在外,葉伽南這狠命的一插,劇痛之下,紅蜘蛛頓時發起狂來,狠狠的一個搖擺,葉伽南被這慣力一衝,已然抓不住,身軀沿著螯牙刺穿的傷口,飛了出去,跌倒在地上。卻見紅蜘蛛眼眶之中,汨汨的流出黑色的血液來,八隻蜘蛛腳不停的前後舞動,一對長長的螯牙對著前方不停的揮舞著,顯然已是瞎了。葉伽南被摔在地上,正想起身,微一用力,左肩處便傳來了一陣劇痛,他冷哼一聲,右手一撐,人已經坐了起來,卻聽見身後一個聲音響起,“你,你,有沒有事?”葉伽南回頭一看,卻是月遺珠,不知道何時,已經爬了過來,一貫猶如白雪般幹淨整潔的衣裳之上,已沾滿了灰塵,平日冷漠的眼眸之中,此刻滿是焦急之色。葉伽南瞥了一眼,哼道,“我是死是活,與你何幹?”
他右手微一用力,從衣裳之上,撕下一片布帛來,包在傷口之上,隻不過這蜘蛛螯牙刺穿的傷口太大,血流不止,隻是數息的功夫,已把包紮的布帛,染成了鮮紅色。好一會,身後月遺珠罕見的沒說一句話,葉伽南一邊問一邊回頭,“你怎麼…”話說了一半,便嘎然而止,葉伽南赫然發現,月遺珠清冷絕美的臉龐之上,一對明若秋水的眼眸之中,充滿了淚水,一滴清淚,在月遺珠的臉龐之上,突然滑落了下來。
葉伽南頓時慌了手腳,甚至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起來了,“你,你,你怎麼了,怎麼還掉眼淚了,我,我這不沒事嗎,”他右手拍了拍胸脯,“你看,我這不還沒死嗎?”月遺珠一瞪葉伽南,有些氣急道,“你死管我什麼事。”話一出口,頓時覺得不妥,心裏隨即又有些不安起來,一轉頭,瞥見葉伽南左肩處正不停流血的傷口,心頭突的一酸,眼淚又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砰!”的一聲傳來,隻見那紅蜘蛛眼睛被毀,劇痛之下,橫衝直撞起來,竟是撞到了山壁之上,隨即一陣悉悉索索的石屑滾落了下來。巫啟淡淡的道,“竟然能讓我的小紅受傷如此,也算是不錯了。”他語聲轉冷,“既是如此,小紅也沒什麼用了。”他伸手入懷,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隨即就往前方扔去。那東西一觸到地麵,便無端生起了一陣黑霧,黑霧越來越大,越來越濃,讓人看不清這黑霧裏麵是什麼東西。
過了一會,隨著黑霧漸漸的消失,一個巨大的輪廓,漸漸的清晰了起來。隻聽身邊月遺珠驚呼一聲,葉伽南轉頭看時,也嚇了一大跳,這個巨大的輪廓在黑霧消失之後,完全顯露了出來,這竟然是一隻巨大無比的蠍子。這隻巨大的蠍子,全身呈紫黑色,蠍殼之上,一節節的鱗次櫛比,泛著光亮之色,兩隻巨大的蠍螯,朝前舉著,蠍尾高高的翹起,尾針鋥亮。這蠍子十分巨大,蠍尾又粗又直,幾乎都要碰到了祭壇頂部,普通成年人,尚不如其一隻蠍腳來的粗,一對蠍螯,擦擦的來回晃動著,就算是一頭大象在這蠍子跟前,估計也抵擋不住這蠍螯的輕輕一剪,如果與之前的紅蜘蛛相比,猶如嬰兒之與成人。
隻見巫啟輕呼一聲,這巨蠍,便朝著紅蜘蛛爬了過去,紅蜘蛛似是感應到有物靠近,一對螯牙,直直的朝前揮舞著,隻見這巨蠍,蠍螯輕輕一鉗,紅蜘蛛剛才輕易抵擋住葉伽南鋼刀的一對螯牙,立刻被鉗成了兩段,緊接著,巨蠍又是一鉗,把整個紅蜘蛛鉗了起來,舉到了半空之中。紅蜘蛛眼睛不能視物,八隻蛛腳在空中不停的踢騰著。隻見巨蠍蠍螯又是輕輕一鉗,頓時把整個紅蜘蛛,鉗成了兩段,落在了地上。這紫黑巨蠍,爬了過去,舉起蠍螯,張開大口,隻是一會的功夫,便把整隻紅蜘蛛,吃了個幹幹淨淨。
巫啟滿意的點了點頭,蒼老的聲音在祭壇之中響起,“這隻紫靈,可是費了我不少的心血,才有了這般威力,就讓我這心肝寶貝,來陪你玩玩吧。”葉伽南這才明白,為什麼之前,巫啟說道心肝寶貝的時候,紮克會在突然之間,嚇的麵無人色了。他撇了撇嘴,暗罵一聲,“老怪物。”在這個祭壇神秘的封印之下,任何人的真元,都隻能發揮十成裏麵的九成。甚至連巫啟他自己,也不能靈活的運用體內的真元,這才放出這毒蟲,想以毒蟲之力,來除去眼前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