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複活(2 / 3)

周一仙在屋外來回踱步,道:“他們兩個還沒醒來嗎?”

小環輕輕搖頭,道:“碧瑤或許有醒來的征兆,林師兄卻……”說到這裏她鼻子一酸竟是說不下去。

“唉!”周一仙歎了口氣,道:“反正該做的我們也都做了,林小子體質那麼好應該可以醒過來。”

小環忽然放聲大哭,道:“爺爺你不知道,當日林師兄為了維持陣法將自身大半血脈都交了出去,我真的擔心……”

周一仙似乎見不了這種哭哭啼啼,道:“那他不還有呼吸嗎?平常人失掉這麼多血液早就掛了,他還活著,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小環剛想反駁,忽然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吱呀!”

祖孫二人向著門口看去卻是小龍走進來,道:“周爺爺,小環姐,我來看看師父。”

小環點頭,道:“那你進去吧!”

這七天小龍每天都會來這,每次也都說是來看林驚羽,可是這裏邊躺著的也不僅僅是林驚羽一人,還有沒有醒過來的碧瑤。

小環甚至知道其實大半的時間小龍都在看著碧瑤,時而傻笑,時而癡癡發呆,不過她也沒有心情去管這些。

小龍推開房屋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林驚羽,上前拜了一拜,道:“師父,你要早點醒來,小龍最近走練了幾套功法,還等著你來指點呢。”

嘮叨了片刻後小龍越過床板,走到內屋,看到床上安靜的女子癡癡發呆。

“我時常在想我娘是不是就你這般模樣?可是師父跟姑奶奶都說跟你一般模樣的,是嗎?”

他一個人的自言自語當然沒有人回答。

可是不知為何小龍突然很難受,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道:“我好想我爹我娘,他們在哪裏?他們為什麼不來看我?我好傷心。”

低低的抽搐聲似乎驚動了某人,躺在床上的那道人影手指忽然動了動,下一刻溫柔的摸到了小龍的頭。

她的心仿佛也在痛。

她終於複活了,沒有喜悅,也沒有想象中的期待。

她輕輕的道:“你的爹娘是誰?他們為何丟下你不管?”

小龍抬頭,看到一隻纖細的玉手摸著自己的頭顱,可是她的身子卻是躺著的,也許是沒有力氣坐起來說話吧!

而對小龍來說仿佛天方夜譚,驚道:“你,你活了。”

她撇過眼睛看到那雙稚嫩的臉,身體仿佛一顫,但下一刻就恢複正常,那是什麼人的影子嗎?她不知道,隻能用極為平靜的語氣道:“噓,不要大聲嚷嚷,就讓我們說會話。”

她抬起玉蔥一般的手指壓在小龍嘴上,做一個禁聲的動作。

小龍睜大眼睛點了點頭。

碧瑤,複活了的碧瑤第一次見到的人竟是小龍。

“你剛才為什麼要哭泣?”她柔聲道,仿佛麵對著自己的孩子般。

小龍低下頭去,道:“別人的孩子都有爹娘,而我沒有。”

“傻瓜,”碧瑤伸出一指點在小龍額頭上,笑道:“這世上怎麼會有人沒有爹娘呢?”

“可是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他們,師傅說總有一天他們會來找我,所以我在等著他們,我相信他們會來找我的。”

“師傅?你師傅是誰?”碧瑤問道。

小龍忽然來了興趣,道:“你可不知道我師傅的厲害,他教我武藝,在我見過的人裏邊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的斬龍劍更是無往不利,敵人未見先膽寒了三分。”

碧瑤皺眉道:“你師傅是林驚羽?”

小龍點頭,顯得頗為自豪。

碧瑤失笑,道:“這樣吧,你先扶我起來,你陪我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吧!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

小龍點頭,撫著碧瑤坐起來,又細心的為碧瑤穿上早已準備好的靴子。

而這一切碧瑤都在享受著。

小龍攙扶著碧瑤走到了屋外,殘陽如血,照的周圍都是血紅色。

碧瑤忽然掙開小龍的攙扶,腳尖踮起閉上眼睛,張開懷抱貪婪的呼吸著這屬於人間獨有的氣息。

看那模樣,滿是幸福,這一****終於還是等到了。

小龍盡管不解碧瑤種種奇徑的行為卻依舊等著。

不知何時碧瑤已然醒悟,轉過身來對小龍道:“走吧,我們再去外邊走走。”

碧瑤,她很享受現在的這種感覺,是那麼的真實,腳下踩的每一步都那麼真實,甚至有時走著走著她就會將自己的身體交給小龍,而她閉上眼睛仔細聆聽,聽風兒的颯颯聲,聽田間的蟲鳴聲,聽河水的潺潺聲,聽鳥兒的尖叫聲,聽漁夫的歌唱聲。

一切都是大自然鋪好的樂章,一切都是最美妙的聲音,而這種聲音她好久都沒聽過了,久的連她都忘記了時間。

忽然,她停住了腳步,方才享受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經曆了二十年的歲月依然屹立不倒。

那是一座長亭,到現在香火還不斷,可是她的目光自從盯上長亭便再也難以移動,不,不應該說是長亭,應該說是長亭上的石像。

妙齡女子,憨厚大漢,還有拿著古怪法寶的癡呆男子。

小龍感覺到碧瑤不再向前走了,向後看去,就看到碧瑤那幅模樣,解釋道:“據說是在二十多麵前,這座鎮子裏來了一頭三尾妖狐,妖法高深,專門捕殺農家的牲口貴畜,忽然在某一日來了三個一樣修真之人,他們幫助村民們鏟除了三尾妖狐卻對村民們分文不取,村民們為了紀念他們就為他們立雕塑像,而這三人就成了當地的守護神。”

碧瑤靜靜的聽著,一絲淚水奪目而出,蓋滿眼眶,往日回憶一一浮現,是天意讓她再次來到這嗎?

它努力平靜好情緒,道:“這個地方叫做小池鎮,對嗎?”

小龍詫異,道:“咦,碧瑤阿姨你剛醒過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對著自己,仿佛又對著天空,道:“我,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咦!這尊石像為什麼那麼像你,碧瑤阿姨?”小龍上前似是發現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碧瑤也上前,撫摸著那尊她的石像道:“是啊,為什麼那麼像我呢?”

可是僅僅片刻,他的目光又回到靠右邊那個拿著古怪法寶的男子尊像。

男子本來就高她許多,如今又被擬為石像,而她隻能踮起腳尖撫摸到男子的臉。

入手是那麼吧粗糙,那癡呆的模樣被刻畫的栩栩如生,仿佛活了一般,這二十年歲月改變的不止人生,連這雕像都抗不過歲月的侵蝕,那他呢?

她輕輕的從背後抱住了石像,淚水不住的流下來,順著臉頰流到石像上。

小龍盡管感到不可思議但卻什麼話都沒說,靜靜的陪著她,看著她。

“……”

第二天,碧瑤複活的消息傳了出來,所有人都歡聲鼓舞,碧瑤甚至見到了自己的親阿姨,他母親的親姐姐九尾天狐小白。而眾人也都將如今的局勢講給了碧瑤聽,因為蕭逸才的緣故,他們不得不委身在小池鎮。

而說好營救張小凡的計劃也因為林驚羽的昏迷暫時被擱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