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婷離開已經快半個小時了,夏高陽想到肥仔帶人有可能砸了夜魅,開始有些坐立不安。
“我可以打個電話嗎?”夏高陽望著那位稍微麵善的警員,象征性的問了一聲,撥了一個號碼,“舅,我在城南派出所。”
還沒有等對方回答,夏高陽匆忙掛了電話。雖然隻是簡單的幾個字,他相信對方已經聽明白了,也知道該怎麼做了。
三個警員望著他的一舉一動,忍不住腹誹,這小子也太狂妄了,對長輩也是一副命令的口氣,究竟是什麼人。
不一會兒,桌子上麵的座機響了。王磊拿起電話,慢條斯理地問:“哪位?”
“我是江局。”電話那頭嚴肅地說。
“江局,有什麼指示?”王磊肅然起敬。
“你們派出所剛才是不是抓了一個人,馬上把他放了。”不容置疑的語氣。
“這……”王磊正要跟他解釋所長不允許他們放人,卻發現對方已經把電話掛了。他的手隨即無力地垂下了,看到夏高陽手腕上的手銬,對一個警員說:“你去把他放了。”
那個警員很聽話地走到夏高陽麵前,掏出鑰匙想給他開手銬,但夏高陽卻並不領情,以命令的口氣對王磊說:“你過來給我開鎖。”
想到他剛剛打完電話兩分鍾不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就打電話來吩咐放人了,這個人絕對是大有來頭,王磊也不敢惹他了,乖乖地跑過來替他開了鎖。
夏高陽活動了下有些酸痛的手腕,漫不經心地對他說:“小子,我記住你的警號了,你今天的表現不錯,我一定要告訴你們江局,讓他好好提攜提攜你。今天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改天我再請你們喝茶,畢竟湘水城的治安還要靠你們的。”
王磊呆若木雞地望著他大搖大擺離開的背影,暗暗地為自己捏了一把汗,提攜什麼呀,江局不把他發配到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就燒高香了。
夏高陽走後,一個警員好奇問:“他怎麼這樣拽啊,什麼人?”
“不知道。”王磊戰戰兢兢地說。
王磊剛交了女朋友。他那女朋友比較現實,就是因為看上他能幫上一點忙才跟他相處的,若是他被發配到一個鳥不拉屎的窮山溝,幫不上什麼忙了,那關係就會黃了。
另一個警員說:“他剛才打了一個電話,稱對方為舅,難道江局是他舅?”
王磊想了想說:“江局應該不是他舅,你們也知道江局是江所的老子,若是他跟江局是舅甥關係,那他跟江所應該是老表關係了,而江所好像並不認識,還打了他一拳……”
“那……”其中的一位警員問。
王磊繼續分析說:“他舅應該不會是江局,應該是一位跟江局同級別甚至更高級別的實權人物。但問題又出來了,既然他舅是那種級別的人物,為什麼他又在酒吧打工呢?”
這些問題不是他一下子能想明白的。若是他能一下子想明白了,他也就不會工作了十年還是一個小小的警員了。
夏高陽出了派出所,沒有看到出租車,朝臨近大街的那個方向走去。走了不到五百米,眼前出現一群拿著鐵棍的人,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光頭大漢,年紀不大,也就是三十多歲。光頭大漢的身邊是滿臉橫肉的肥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