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盎然的日光自雕花木窗透進,落在朱紅的雕文木榻上。一麵色略有些發白,眼圈隱隱泛青的男子靜坐其上,揚著那雙烏黑的眸子,若有所思打量著這間古典的臥房。
洪汐國驕陽城?望族李氏家宅?對於如今的這個所謂家門李川除了陌生就是陌生,隻因他實則是個穿越而來的殘魂。
“執拗。”木門合頁的淡淡摩擦聲打亂了李川的思緒,側目看去,就見一個二十左右年紀,一身淡黃衫裙,侍女打扮的女人邁著碎步走入房中。
女人看著端坐在榻上的李川,寬寬一禮,淡然說道:“少爺,三夫人聽聞您醒了,差奴婢過來看看,少爺您身子可有什麼不適?”她話雖說的有禮有節,可言語間卻是少了幾分恭敬,多了些冷淡。
“讓姨娘擔心了,我很好,還請巧姐代我謝過姨娘。”這女人李川倒是認得,是自己那個便宜老子一位妾室的貼身侍女,好像叫什麼巧雲。
“嗯?”巧姐聽了這話隻當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鼓著那雙眼睛愕然的看著李川,眼中原本分明的厭惡之色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疑惑和驚詫。
看著這女人那副活見鬼的模樣,李川隻能在心中苦笑,誰讓那死鬼少爺生前是個不招人待見的混人呢。可也不知是不是融合了那死鬼的記憶,讓他總覺的和這李族家門格格不入,胸中似有一股濃濃的怨氣。
“巧姐若是沒別的事就請回吧,我想再休息會兒。”他實在懶得應付這侍女,直接開口攆人。
“哦,那奴婢便走了,少爺您好好休養。”巧姐眨了眨眼,麵色依然古怪,隻覺這紈絝今兒個活脫變了個人。
可既然人家下了逐客令,她隻能帶著滿腦子的問號轉身退去。但沒走兩步這才忽然想起什麼,忙道:“對了少爺,老爺今兒個本是要來您這兒的,不過被三夫人好說歹說勸下了。可老爺還是讓奴婢給您帶句話,這幾個月不許您出門半步,就留在院子裏好好反省反省。”
李川很是煩悶的點頭應承下來,目送這位“傳聲筒”出去帶上了房門,這才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低聲罵道:“他娘的,怎麼好死不死的穿到了這麼個廢物的身上?”
不過他隨之想到了什麼,急忙伸出雙手在身上一通亂摸,直到從衣衫內襯裏摸出一隻纏絲錦囊,這才長出口氣。
這錦囊黑底金麵,也不知是用什麼絲線做成,上麵繡著一朵朵綻放的不知名白花很是精致唯美。不過李川倒是無暇去欣賞錦囊的做工,隻因這玩意一入手就生出了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很是奇妙。
看著手中的錦囊,他那雙原本有些皮賴的眸子卻是漸漸凝重起來,腦中也想起了自己初來此地時的那番奇遇。
要說李家那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的死鬼少爺,在洪汐城絕對是名聲在外,人人視之如猛虎。抓雞攆狗惹是生非,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惡棍紈絝。
別看死鬼李大少是嫡親血脈,可在族中並不受寵,相反還很糟排擠。無他,隻因為這李族是武道大家,族中子弟無一不是自幼習武,家中地位也全憑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