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來的世界,當林嘯年幼時,他最幸福的時光就是在少年宮武術隊舞刀弄槍那幾年。
但林嘯的母親卻生怕林嘯隻學武術會越來越皮,便硬要他文武皆修,除了武術外還要他學了好些需要靜心的東西,什麼泥塑、航模、大字、象棋……。
而在這些東西裏,林嘯最喜歡,並堅持時間最長的,就是畫畫,準確說是素描。
到了警校後,林嘯一手素描功夫更讓他在罪犯畫像這門課上大出風頭,讓他進一步對素描產生了熱愛,著實花了些功夫研究。
在這個世界,繪畫固然非常發達,丹青妙手層出不窮,多有傳世名作,但和中國古代一樣,這個世界的繪畫也講究的是寫意傳神,對寫實逼真一途卻相對較弱。
山水畫和花鳥畫寫意些並無關係,反正形狀誇張點也不要緊,隻要有趣味即是佳作,但人物畫卻不是這樣,如果沒有解剖知識就畫不準,畫不準就顯得怪異,而人們對人臉是最敏感的,隻要有一絲不準就會覺得奇怪,所以才有畫人難,畫鬼易之歎。
所以,在這個世界,人物畫的形體結構都比較概念化,傳神和趣味是有了,但終究無法畢肖,這一點,與中國古代繪畫完全一樣。
而素描,作為西方繪畫的造型藝術基礎,講究的就是像,何況林嘯又經過警校罪犯畫像課的磨煉,更是在像這一點上下足了功夫。
就在史菲雲要被好奇心折磨得失去耐心時,終於聽到林嘯一聲輕呼:“好了!”
史菲雲一聽這話,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隻見林嘯正在風輕雲淡地吹拍手上的炭粉,而那一眾侍女,一個個半張著嘴,像被定了身一樣盯著他麵前的畫紙動也不動,人人一臉驚詫到呆滯的表情。
這是搞的什麼名堂,難道這小子畫得有這麼難看,把這幫死丫頭都雷傻了?
史菲雲急上前兩步,湊到畫紙前一看,卻身形一滯,表情變得和那些侍女們一模一樣了。
白紙之上,黑色的線條縱橫交錯,粗細交織,時而還有用炭條橫擦而形成的或深或淺的灰黑色塊。
而這一切線條和色塊,組成了一幅史菲雲以前從未見過的一種風格的畫麵,畫的赫然正是她自己的肖像。
如果用一個字形容這幅肖像,就是“像”,兩個字就是“極像”,三個字就是“太像了”。
與所有史菲雲見過的畫師畫的肖像畫不同,林嘯的這幅畫毫不講究那些畫師們極重視的線條的幹淨和筆墨的趣味,但它卻是那樣有力。
這種有力,來自於對對像內在結構的深刻認識而表現出的造型上的無比準確,與之一比,那些宮廷畫師們的肖像作品是那樣的綿軟無力,流於表麵。
總之,這是一幅完全超出了史菲雲認知習慣的畫,一幅充滿了震撼力的肖像畫。
畫上的史菲雲活脫脫就是本尊的鏡中像,水中影。
“這……是什麼畫?”史菲雲喃喃問。
“喔,這叫速寫,屬於素描的一種,如果時間更長一些,可以畫得更立體,更像。”林嘯久未動筆,今日一試身手,也是心情大爽。
“素描?是你們獸族人的繪畫方式嗎?”史菲雲一邊問一邊眼睛始終離不開這幅畫麵。
“是啊,我們獸族人是多才多藝的,像我這樣水平的多的是。”林嘯一本正經地說。
“野小子,今天算你贏了,但你得教我這種畫法!”史菲雲抬起頭來,目光灼熱。
“隻要郡主你踐行約定,我一定教你。”林嘯線條硬朗的下巴一揚。
“好!”史菲雲一臉的興奮,轉念又問道:“野小子,你還會些什麼?”
“我嘛……我還是位象棋手、圍棋手、五子棋手,還會跳拉丁舞、爵士舞、廣場舞,還能踢足球、打籃球、溜溜球……”
“這些又是什麼?我統統要學!”史菲雲尖叫。
“我也要!”
“我也要!”
侍女們也是紛紛雀躍成一片。
“你們既然要,我當然都給。別急!一樣一樣學。”林嘯大手一揮。
……
其實,林嘯並不算一個多才多藝的人,但既然來自另一個世界,那麼,一些很簡單的技能在這個世界也變成了驚人的才藝了。
整個上午,林嘯都被史菲雲和一眾侍女圍在中間展示各種才藝,眾女不時發出驚詫而興奮的喝彩聲,他赫然成了最受歡迎的人。
“野小子,以後你每天上午來教我畫素描,下午嘛,教另一項才藝,就……先從五子棋開始吧,教會了再換一樣。”史菲雲最終決定。
“那……我不用當值了?”林嘯問。
“你們這三個小隊,本就是劃歸我菲雲軒的,我說了就算。秋香,你過會去跟魯指揮說一聲,以後霹靂虎全天在內院當值,晚上歸隊。”史菲雲嬌聲道。
魯指揮名為魯威,是負責警戒菲雲軒的這三個禁衛軍小隊所組成的中隊的中隊尉,武士境界,青銅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