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帝國的西南方,有一個大山環繞,交通閉塞的落後山村,名叫藥香村。
地如其名,這裏盛產各種藥草,不同的季節,村莊裏也總是被不同的藥香味籠罩著。
這裏也曾名噪一時,不過因為大文帝國向往著和平,戰爭日漸減少,藥物的主要輸出————軍人不再需要大量的傷藥,因而失去了戰爭市場,藥香村也漸漸落後。
又是一年春季,後山上遍野的花朵和著同樣滿坡的草藥,再加上昨晚一場淅瀝瀝的小雨引出泥土的芬芳,三股味道在空氣中相互纏繞,在村子裏的每一個角落裏徘徊著,使整個村子都充滿了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清晨,公雞的鳴叫聲第三次響起後。
“曉北,起床了。村後山的寶貝草藥還等著你去研究呢!”村尾處一所簡陋的草屋裏傳出響亮而又帶有幾分老態的聲音。
“爺爺……五分鍾,再讓我睡……五分鍾。”接著一個清亮懶散的聲音從草屋發了出來。
“睡什麼睡,快點出去采藥!”聲音剛落,就見一個少年從那間草屋裏被一腳踢了出來:“臭小子,既然立誌想當個藥醫,就給我打好精神,別想偷懶嘍!”然後一個籮筐也從草屋裏飛出,摔落在了少年旁邊:“把這籮筐裝滿,不然今天就別想吃飯了。”
那頗顯老態的聲音說完後,就見草屋的木門,“吱呀~~”一聲關上了。
躺在門外的少年,扶著地麵坐起了身子,麵向著木門。他雙眸明亮,在秀氣的臉上有著幾分少女的可愛,十六歲少年的正常身高,頭發有點淩亂,無精打采的聳拉著眼皮。嘴裏喃喃的埋怨道:“搞什麼啊,看看村頭的小明家,人家爺爺從來就不讓他幹活,唉!”
少年剛剛抱怨完就見麵前的木門又“吱呀”的發出一聲短促的驚訝,門忽地一下彈開接著一直破舊的布鞋飛快的衝向少年。
“啪”布鞋正中麵門,少年還未來得及揉揉臉上發紅的印記,門裏就又立刻傳出那個老者捎帶怒意的聲音:“臭小子,再胡扯八道我就打斷你的腿!”
少年明顯懼怕老者,他“啊”的驚叫了一聲後,就抓住身邊的籮筐連滾帶爬的跑出了籬笆圍住的小院,身影漸漸淡出了屋內老者的視線。
屋內的老者,盡管他麵部的皺紋已經整齊的將他臉上的各個部位慢慢分割,但他整個人卻精神飽滿的像一個年輕的小夥,他身子筆直沒有絲毫的佝僂之態,漠然無奈的站在窗邊,望著那個漸漸模糊的身影,深深的歎出口氣。似乎有莫大的苦衷,不得不逼迫著自己對這個僅僅十六歲的孩子必須嚴格,但不知是歲月年輪的推動,還是這件事情本就無真正意義,現在的他隻能說是越來越猶豫了。
“曉北啊,這麼早就出來采藥了?還是你最努力了,你看我家的那小子,哪天不是日上三竿才起來。”村子裏起的早的長輩見到小北,都是微笑的打著招呼。孟曉北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我也想睡到日上三竿,可還是被爺爺強行踢出來了。
孟曉北自幼無父無母,村子裏的村民卻像是完全充當那份缺失的愛,對這個可憐的孩子,努力的盡著自己的微薄之力。所以孟曉北打心裏感激大夥,知恩圖報這也是爺爺交給他的第一課。
孟曉北掛著微笑,喊著各種叔、姨、大伯、爺爺類的稱呼。雖然平淡,卻看得出這個少年的真誠。
出了村子,就是後山,一片藏有自然大寶藏的後山,飄逸出的藥香總是吸引著村民前去涉寶。雖然村子的藥行交易日益低落,但祖宗留下的寶藏必須要有所交代,這就是藥香村村民的意誌,對大山的無止涉險與追求。
“唉,好餓啊。”孟曉北麵容凝結的摸了摸扁扁的肚皮,然後又看向了大山。這時一隻青色的小蛇從孟曉北的衣服裏爬了出來,來到了他的肩頭,然後它也無精打采的聳拉著腦袋,和孟曉北的頹廢神情有著幾分神似。
曉北對忽然從衣服裏跑出的小蛇並無半分懼色,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寵物吧。“小青,你是不是也覺得爺爺今天有點反常了。”曉北看看困頓的小青蛇,希望從小青蛇身上找出認同的意思。
小青蛇張開了大嘴像是打個哈欠一樣愜意,然後吐了吐蛇信,好像也有不滿爺爺的意思。
曉北看到小青的這幾個動作,然後又繼續一副討伐爺爺的口氣說道:“對啊,雖然我說要當醫藥師,但起碼也要賞頓早飯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