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那麼麻煩?
在科林心裏盤算著見不得人的心思的時候,艾克索斯特則趴在羅恩耳邊悄悄說著什麼。羅恩無比愕然的看著艾克索斯特驚訝的說道:“你說你師傅留下遺言,不讓你加入教會?為什麼!難道你師傅是……”
“不不不!我師傅是一個很虔誠的信徒,他每天至少要祈禱五次!我也是虔誠的信徒,其實師傅還教過我一些神學知識。但是我師傅特別憎恨裁判庭,而且認為現如今的教會已經脫離了原本拯救人類的大義,所以禁止我加入教會。”艾克索斯特一臉愁苦的說道。
他終於還是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艾克索斯特早就知道自己的師傅不是普通人,在這個遍地都是裁判庭密探的帝國裏,害怕暴露了師傅的身份的話,會給自己帶來麻煩。而他的師傅也一直叮囑他最好不要泄露他曾經在他這裏拜師學藝的消息,所以他漸漸養成了沉默的性格。他害怕一旦自己和別人話太多,可能無意間泄露了什麼。
可是當離開家鄉到外麵闖蕩世界這麼多年後,當年的堅持早就被現實砸的粉碎。沒有力量,他就算成為最強的傭兵,依然隻是一個底層的苦逼傭兵。隻能不停的輾轉在危險的戰場上,終日與死神為伍。總有一天這樣的日子會嘎然而至,尤其是上一次參加戰爭,聯軍潰敗之後,他心中的這個心思也越來越重起來。
所以,當他得知有人組建一個旨在保護商隊的傭兵團的時候,沒有過多猶豫就加入了。他寧願後半輩子隻和一些強盜打交道,賺著不多的一點兒固定薪金,也不願意再次靠近戰場了。
然後科林出現了,然後科林邀請他加入自己手下,然後科林告訴他,不需要多麼費事,他就能獲得超凡的力量。然後理所當然的心動了,他的心中的動搖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他惶惶無主的把自己的秘密一股腦向羅恩吐露了出來。
羅恩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聽著怎麼像是新教分子的口氣?不!這家夥聽著比新教還激進,甚至認為整個教會都墮落了。讓這樣一個激進分子的徒弟,加入教會最墮落最肮髒的代表部門之中,這豈不是比把一個朝鮮最堅定的黨派人士扔到墮落的代表美帝國家一樣危險?
萬一這個家夥被認定為新教異端,豈不是會連累自己?
想到這裏,羅恩一時有些猶豫起來。想了想,他向艾克索斯特低聲問道:“那麼你呢?你覺得現在的教會已經墮落了嗎?”
艾克索斯特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在羅恩迷惑不解的眼神中,他低聲解釋道:“教會墮落不墮落,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信仰的是主,尊敬的是我的師傅。可是讓我加入他們,做我師傅所憎惡的事情,我卻不願意。”
話雖如此,羅恩卻早就看出他的動搖。如果真的不願意的話,他早就應該一口嚴辭拒絕,現在在這兒扭扭捏捏算什麼?無非就是心中掙紮罷了,即不想違背師傅的教會,又不想放棄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改變命運的機會。
羅恩也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尤其是艾克索斯特的猶豫讓他看出來這個人的性格不是翻臉不認人那種,值得深交,值得培養,值得拉攏。所以他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慢慢說道:
“你知道蓮花這種花嗎?……”
羅恩再次無恥的剽竊了偉大先賢智慧,把艾克索斯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最後他總結的說道:“你想獲得聖力,也就是說你想親近上帝、親近主。為此你不得不進入一個無比肮髒的糞坑,你本意是高潔的,獲得的力量也是高潔的,難道還做不到讓自己也保持高潔?你難道不自信,認為自己一定會和那糞蟲同流合汙?肮髒的糞坑中多了你這一朵蓮花,多少也讓教會從墮落的深淵後退了一步吧!這樣雖然違背了你師傅的遺願,可是難道不是更好的繼承了你師傅的遺誌嗎?”
羅恩不知道自己這番話會對艾克索斯特造成什麼影響,他究竟是會變成一個身處汙水坑的蓮花,並且慢慢的淨化周圍。還是會很快被腐蝕墮落。或許以後會連累自己,但是至少短期來看對他是有利的。他也在教會、在神都有了自己人,雖然現在還不知道能給他帶來多少利益和幫助,但是這一步棋是不會走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