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不得不苦著臉又按照詩人的要求做了幾首毫無韻律可言的“新體裁詩歌”,好在他前世看過的小清新文章多了去了,隨便摘抄一點兒也能糊弄過去,並且看起來還是那麼有哲理。
這一下不僅詩人,就連西佩羅都不得不感到服氣。安特麗娜更是眼睛裏都冒出小星星來,對於這些小清新短句最沒有抵抗力的就是身為女性的她了。
羅恩在幾人麵前展出出來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君子風度,而且說話的言辭之中總是有那麼多富含哲理的詞句,知識的廣度也讓他們感到無比吃驚。詩人更是漸漸對羅恩變得崇拜起來,沒多長時間,幾人就好像多見的好友一樣熟絡起來,這讓夏洛特感到有點兒嫉妒。
為什麼身份差不多,他在羅恩麵前總是沒有多少自信像個仆人呢?難道這就是有文化和沒文化的區別?他敏銳的抓住了自己和羅恩四人之間的差別。不僅僅是不識字的問題,羅恩等人談論的問題範圍非常廣闊,除了在地理和生意方麵他能插上幾句之外,大多數時候他甚至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什麼交響樂、戲劇、文學、曆史、政治、戰略,他唯一認識的樂器隻有撥弦琴,唯一看過的戲劇隻是馬羅舞女表演的豔舞——如果這也能算是戲劇的話。最後他隻能鬱悶的呆在一邊埋頭猛吃,發泄心中的不快了。
酒館的男招待突然給每個人桌子上增添了一盞油燈,羅恩等人這才恍然驚覺時間已經不早了。西佩羅驚訝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噌的一下站起來焦急的說道:“都已經這麼晚了!完了完了,提奧叔叔會發飆的。非常抱歉羅恩,我們不得不馬上離開了。和你的談話非常愉快,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我們還能再次見麵。”
安特麗娜有些不情願的被西佩羅拽起來,跟著西佩羅離開了,都走到門口了還不停的大聲的嚷嚷:“羅恩小弟弟,我一定會永遠記住這一天的……”
羅恩心中一動,暗道:這話聽著怎麼不對呢?難道自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不成?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又打算去幹什麼?
想了想他還是把探尋兩人秘密的欲望壓了下去,免得惹上現在還無法解決的大麻煩。轉頭看向詩人道:“今天天色已經很晚了,不如……”
“不如到我家去繼續吧!”詩人現在渾身都充斥著一股亢奮之感,他的所有學識都隻是來自家中祖傳了幾本書籍和自己生平的積累。雖然自稱是貴族的後代,但是窮困潦倒的他一直被真正的貴族和紳士階層所排斥,根本找不到合適的人可以與之交流。
在見到羅恩之前,他從來沒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多的學問。固然西佩羅和安特麗娜的學識也讓他感到十分佩服,但是對於羅恩,他已經徹底轉變成了一個腦殘粉。
文學盡然還有除了詩歌和戲劇之外的形式,學問也不僅僅隻限於文學、曆史等寥寥無幾的幾門學科。物理、化學、天文、數學、自然等等聽過或者從未聽過的學科,讓他感到熱血沸騰,好像他的麵前突然打開了一座前所未見的龐大寶庫的大門一樣。他的求知欲被無限的激發出來,以至於他想就這樣不眠不休的一直聽羅恩講述下去。
羅恩被詩人的熱情弄的大感吃不消,心中暗暗苦笑:自己這也算是王八之氣一震,便有小弟納頭便拜。隻是這感覺似乎並不如想象中的那樣美妙。
西佩羅和安特麗娜從酒館裏走出來不久就拐出了大路,走進一條無人的小巷裏,一輛非常樸素不起眼的馬車就停在這裏。消瘦車夫看到兩人出現,扶了一下遮住大半張臉的寬沿帽子,從駕駛席上跳下來,為兩人打開車門服侍他們上了車,然後甩了一下鞭子,馬車緩緩開動起來。
上車之後,安特麗娜立刻解下麵巾和頭上的纏帶,紅色的秀發一甩露出自己的臉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憋死我了。”西佩羅看著大大咧咧扯開領口扇風的安特麗娜搖搖頭苦笑起來:“我的妹妹,你就不能淑女一點兒嗎?我不期待你成為羅恩口中蓮花一樣的女人,但是至少不要像個粗魯的傭兵一個大大咧咧。”
安特麗娜瞪了自己的哥哥一眼,不屑道:“我承認羅恩小弟弟的詩歌非常優美,他所形容的蓮花一樣的女人,也的確令人向往。但是我可不想成為那樣的女人,我就是我,自由與無所約束才是我所向往和追求的。才不要成為什麼女王和聖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