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在獵人心裏,溫暖=可笑(3 / 3)

我的平衡感並不出眾,但我的動作穩定性很好,這主要得益於,優秀的身體控製能力。削出的蘋果皮薄而不斷,算是具體表現之一吧。見我對稱讚無動於衷,她索性轉而問道:“這幾天,你到哪兒去了?”

我專心地削著蘋果:“有事件需要處理,你不是,不想當金劍獵人了麼?想必你不會,再對可怕的怪物感興趣了。”

“誰說的?要是我想當,金劍獵人的妻子呢?”

“哦,這麼說,你男朋友和我是同行了?他叫什麼名字?我很可能認識他啊。”我同時在記憶中搜索著,擁有此國國籍的金劍獵人名單。

“啊——他,是個頂級獵手……說起來,他還沒親口告訴過我,他的名字呢。我隻知道他姓什麼。”

我冷笑兩聲:“嗬嗬,別開玩笑了。沒聽見小朵拉,對咱倆的稱呼麼?我大你十多歲,可以做長輩了。”

“年齡不是問題。我聽說過,關於金劍特警不方便組建家庭的傳聞。但我還年輕,我可以等,直到你方便的時候。”

我抬起眼看看她,確定那不像是要逗我:“那個……如果你在受傷的時候,出現過什麼幻覺的話,那不是真的,是怪物毒液的作用造成的。”

她使勁地搖著頭:“不,不。我說的不是那個,比那時要早,從你第一次向我敬禮開始。”她模仿我,做了個類似敬禮的動作,“當然,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可以說出來,說清楚,我會理智處理的。”

蘋果削好了,我遞給她,用撕斷的果皮,擺出幾個人類基因組分區代碼的單詞:“我的基因,在這裏出現了幾處突變,複製錯誤、順序顛倒,隱性遺傳。”

她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顯然是想不起來,這意味著什麼。最後不得不求助於,身邊的微型電腦,上網搜索相關資料。

我出生在,第三次基因歧視回潮期間。極可能,就是由於身體攜帶著,遺傳隱性缺陷,被拋棄在了福利院裏。不過,我的印象中,幾乎沒有孤兒生活的記憶,因為我在三歲的時候,就被後來的父母收養了。雖說我兄弟才是他們親生的,但我從未受到過,任何不公正的對待。從福利院的檔案上看,我和我兄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檔案中沒有記載更具體的出生時間,所以,我和兄弟就一直無法確定,到底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小時候,我們沒少為此爭執。最後我們幹脆商定,互以“兄弟”相稱,這在祖國的語言中是很奇特的,父母竟也就,縱容我們這麼叫下去了。普通兵種挑選特種兵時,要進行政治審查,軍政機構多方查找,都沒找到我親生父母的線索。就是說,他們要麼已不在人世,要麼就轉換國籍了。

她稍微忙活了幾下,緊皺的眉毛舒展開來,興奮地猛啃一口蘋果,說道:“遺傳顯性概率為四分之一,你不必擔心,我知道在世界很多地方,對人類生殖胚胎進行基因篩選,是違法的。但在這個國家,父母是有權挑選,自己將來的子女的。我,就是經過了胚胎篩選後降生的。”

“不僅是後代健康的問題。我體內的缺陷基因還有很多,某些可能影響到我的壽命,我的壽命注定會比一般人短。”

她低下頭,似乎很難過,可馬上又抬了起來,很認真地說:“沒關係,我願意。隻要你不是已經有了女朋友,無論什麼問題,我都願意與你一起,共同麵對和承擔。”

“真的嗎?”忽然,我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哎呀,這真是太可笑了,我一直笑個不停,笑到完全不受自己控製的地步。心理學上,對於暴笑的解釋是這樣的:某種長期受到理性,或道德感壓抑的願望,突然找到了,與壓抑它的理由,並不產生衝突的表達途徑,潛在的精神能量在瞬間得到釋放,導致所表現出的,激烈的情緒波動。總之,看樣子,在潛意識中,我對異性伴侶的渴望,還是蠻強烈的。

剛開始,她茫然地吃著蘋果,看我笑,不一會兒,就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直到我笑得肚子疼,不得已而停下來的時候,她才莫名其妙地問:“你笑什麼啊?”接著,她自己又笑了起來。

兩名高個子醫生,帶朵拉?潘查回到病房,在我們麵前為她輸上液之後,就出去了。小女孩傷得較重,雖然外傷基本痊愈,允許下地活動,但體質恢複上,還需繼續用藥調理。不過,我知道,這瓶液體裏,隻有安眠成分。

止住笑的崔茜去上廁所了,我趁機從口袋裏拿出,從總部取得的,劇毒藥劑和注射器。將毒藥打入,沉睡中的朵拉體內。

正在這時,崔茜回來了。她驚訝地看著我:“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