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某當倒履相迎!”霍建華驟聞此言,全身微不可察地一震,緩緩地直起腰來,一字一句,一臉悲愴地回答。
張知秋被霍建華奇怪地臉色嚇住了,卻又不明所以,於是在接下來的一段路上也就不敢再亂拉關係了。
這高人的心思果然不是凡人所能猜度的啊……
歎!
二人在大門口拱手作別。
站在門口,看著這街上來來往往的悠閑行人,張知秋不經意間竟有些發起呆來。
懵懵懂懂地反身掩上大門,卻是就此呆立在門洞中神遊天外,回想起不多的幾次和父母一起晚飯後遛彎的舊事,不覺已是淚流滿麵。
夏末的夕陽落山很快,不經意間天已朦朧。
張知秋悄悄抹去眼角的淚痕,自己用兩手扯扯麵頰,拉出一個怪異地笑臉:既然這生活總是讓人悲傷,那麼就自己多笑一笑吧!
哪怕隻是假笑……
回到臥室,林仙兒已然不在,想來是去了廚房。
張知秋去裏屋看看,那十斤排骨卻是還在。
輕聲地歎口氣,張知秋又到雙橋小區拿了一瓶啤酒,心情不好地時候,胖子總是習慣喝幾口,想想又取了一瓶瓷瓶裝地汾酒,這卻是給林仙兒準備的。
當然,喝不喝隨她。
隨手將一箱紅蠟燭直接倒在明朝臥室裏屋——采購時,張知秋下意識地沒選白蠟燭。
轉身又把箱子扔回雙橋,倒也是十分地方便。
快到廚房時,林仙兒又已跑出來迎接,走近了張知秋才發現她又換回了自己的那身舊衣服,不過,誅仙劍倒是緊緊地拿在手上,魚腸劍則是別在腰上,胖子立刻她的造型被雷倒了。
“去把衣服換上,這破衣服燒了!”張知秋下巴一抬,擺出地主老爺的派頭——沒辦法,兩手都還占著……
“現在在做飯。”林仙兒又是遠遠地站著,囁嚅地說:“這衣服也不破,我才打過兩個補丁,有一個是前兩天才補上的。”
張知秋幾乎厥倒。
眼前這個怯生生地燒火丫頭和剛才那個冰山般地白衣仙女真的是同一個人?
張知秋有些懷疑這個小丫頭由於多年的動蕩生活而患上了輕度地人格分裂症——這整個就判若兩人嗎!
“沒的商量,必須換!”張知秋板著臉發話:“那些女式的衣服都是你的了,給我每天換一件地穿!”
林仙兒的脖頸又開始發紅了——沒辦法,那張臉實在是太黑了。
這要不是張知秋緊走幾步站到了她麵前,就連脖頸也看不見……
“可那些衣服……”林仙兒真的是要哭了,淚珠在眼眶裏滾來滾去。
“衣服這麼了?”張知秋有些奇怪:“別愣著了,把這些排骨燉一半,紅燒一半!”
“有些衣服隻能是以後少奶奶穿……”林仙兒唧唧歪歪地說著,一隻手終於開始抹眼淚了——另一隻手還緊緊捏著誅仙劍。
“我暈!”張知秋很想拍拍自己腦門,可惜沒有第三隻手:“那啥,那些衣服你隨便穿吧,你自己改改,具體我就不管了;我隻要求你把身上的這件扔掉就行!”
現代網遊女性的服飾是什麼樣子的,想必是個現代人就都清楚,除了少數幾款品種,大多數都深諳薄、露、輕、透之真諦,還真不怎麼合適在這個時代亮相。
“嗯!”林仙兒聞言立即雨轉晴,眼睛裏也神奇地馬上一滴淚水都看不到了:“這件衣服我給其他沒衣服的姐妹吧,還很新的,燒了多可惜……”
見張知秋的臉垮的難看,林仙兒馬上轉移話題:“公子,要紅燒肉的話,我們家沒有鹽、醬和糖,要出去買些才好。”
張知秋果然馬上被轉移了注意力:“怎麼可能?我昨天各種調味品都放了許多,足夠二十人吃一個月了,怎麼就會沒了呢?難道是昨晚被人偷了不成?”
見林仙兒也是一臉地吃驚,張知秋也不奢望有人來幫自己提骨頭了,緊趕幾步搶進廚房,灰不溜秋地小京巴搖頭擺尾的跑過來迎接……排骨。
看那半斤裝的碘鹽和一瓶瓶生抽、老抽、香油、花生油們都規規矩矩地呆在昨天呆著的地方,張知秋啼笑皆非地踢開對著排骨躍躍欲試地京巴:“這不都在這裏嗎?!”
聽了林仙兒的解釋,張知秋才知道,如果是自己單獨進來明朝的廚房,那一定也是找不著東西的:鹽是淺黃色地可疑塊狀結晶體,裏邊應該是含有大量地硝(題外話,我一直懷疑古人短命與長期食用硝鹽有某種關係);醬是黑色糊狀物,具體成分不明;糖的古今差別倒是不大,是淺棕色,應該算是紅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