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觀眾愣了一下,然後立馬瘋狂地歡呼起來,勒哥爾再次擊敗了白魔王,草原上的白災終於結束了。
倒是飾演勒哥爾的阿拉木圖還在發懵,剛剛還打的很激烈,怎麼這就結束了?他疑惑看了看手裏的木刀,自己的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於是,不由得望向自己的那個損友,卻見他依然躺在地上裝死,隻是不停地衝自己眨巴眼睛。
圖安如煙投懷一般,衝進會場,撲進阿拉木圖的懷裏,然後在他滿是麵粉的臉上吧唧一口。他這才反應過來,高舉著馬刀宣告勝利,周圍也相應起一陣又一陣的歡呼。
看事情差不多了,沐也一邊哎喲著,一邊揉著胸口和屁股站了起來,剛準備退場,卻被阿拉木圖拉住,然後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多謝了,兄弟。”
“自己哥們,別客氣。”庫吉特的月亮依然皎潔如昔,阿拉木圖提著一個酒壺推開了城堡頂樓,瞭望塔的地板門,出乎他意料的,瞭望塔堅硬的石磚地上,已經鋪了一大塊地毯和一堆軟墊,軟墊上已經躺著了一個人,正優哉遊哉地喝酒賞月,時不時撚起一塊奶酪或者肉幹丟進嘴裏。
“哈,房間裏沒找到你,就想著你肯定在這。”阿拉木圖也在毯子上坐下來,“庫吉特人可沒心情攬風賞月,就你們芮爾典人講究這些有的沒的,哎,墊子分我幾個。”
沐衝著他的腦袋扔了幾個墊子過去,“嘖,我你別總是拽一些自己也不明白的東西成不,攬風賞月指的是逛窯子好嗎!”
“真的?”阿拉木圖撓撓頭,有些尷尬地問。
沐點點頭,“真的。”他又往背後的墊子上靠了靠,“今不是你的新婚之夜麼,不抱著圖安睡覺跑這兒來裝什麼藝術家?”
阿拉木圖摸了摸鼻子,更加尷尬了“這不還在祭典麼,大別乞祭典期間見血不吉利,我這不就被趕出來了麼。”
“見血?”沐先愣了一下,嘴巴莫名地開合兩下,然後想到了什麼似得,突然從嗓子裏爆出一陣笑聲,然後很快就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指著阿拉木圖道“見。。。見血。。。哈哈哈哈哈。。。十。。。十多年了。。。還能見血。。。。你。。。你。。。哈哈哈哈!”
“閉嘴!”阿拉木圖惱羞成怒地扔了一個靠墊回來“再一句試試!”
“哈哈,好好,我閉嘴,我閉嘴。”沐強忍著笑坐起身,向阿拉木圖滑稽地躬了躬身子,“祝你龍精虎猛,早生貴子啊!”
“滾!”
兩人扭打一陣,又各自分開,躺了下來。
“我,”阿拉木圖理了理被沐揪皺的衣襟,“數數日子,明你們就得出發了?”
“才不咧,這裏遊園會的生意貌似不錯,等節日完了再走。”沐攏了攏落在毯子上的奶酪,然後在裏麵挑挑揀揀,促狹道“怎麼,利用完了就想趕我走了?”
阿拉木圖才不管他的廢話,繼續問“等冬祭結束?你不做薩蘭德的生意了?”
“是啊。”沐無奈地摸了摸隱蔽衣袋裏的木筒子“薩蘭德的那些狂信徒們又發瘋了,據在全國大肆清掃異教徒。嘖嘖,真的很難想象薩蘭德的同行們究竟過著怎樣的日子。”
阿拉木圖翻了翻白眼“以你的身份,那些阿匍們拉攏還來不及,會拿你開刀?”
“阿匍不會,但是那些狂信徒會。”沐無奈地聳聳肩,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反正我又不差這點錢,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冒險。”
然後他又一拍腦袋,“哎呀,對了,這趟不要食鹽了,全給我進香料!”
阿拉木圖點點頭。他接手過家裏的生意,知道一些事情。食鹽這種東西,雖然是庫吉特的特產,但也隻有在薩蘭德才能賣出好價錢。很明顯,亞倫,帕拉汶,提哈,日瓦車則等城市都在沿海,而且,這些城市都在國家的腹地,環境較為安逸,漫長的海岸線有條件讓他們建造曬鹽場,滿足全國的用度。而薩蘭德,在這點上就有點苦逼了,因為它是一個完全內陸的國家。當然,這麼也不盡然,沙瑞茲離海岸還是挺近的。但問題在於,沙瑞茲是薩蘭德抵抗羅多克的重鎮,時不時就會爆發大戰,因而早已完全要塞化,就算建起了鹽場,在戰火之下也存在不了多久,那僅能生產出來的一點點鹽完全不夠。所以,從其他地方進口食鹽成為了必須之舉,而庫吉特的鹽礦產量可比曬鹽場要大得多,這便宜的鹽自然成了薩蘭德商人們最優先的選擇。當然,這也是為什麼,這鹽,隻有在薩蘭德才賣得出價格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