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娜有些不知所措,趕忙望向沐的方向,這才發現,那位商人和自己都坐在高大的重裝戰馬上,他身著斯瓦迪亞特色的無袖板甲,將重盔抱在懷裏,臉上的胡子隨著戰場的烈風不斷抽動。仿佛感受到了自己的目光,他還特別在馬上誇張地欠了欠身子,好像是騎士在給公主行禮一般。
沐的背後,也是一名騎士,不過明顯比商人要肅穆地多,全身甲胄和頭盔將他包裹地嚴嚴實實地,見到艾格娜的目光向他投來,也沒有太多表示,隻是微微點點頭。雖然看不見臉,但不知道為什麼,艾格娜知道這位騎士就是克拉格斯。
莫名的,心底湧上一股豪情,她從腰間拔出佩劍,優曇花紋章在若隱若現的陽光中閃爍起攝人心魄的光澤。就當她的劍斜指空的一刹那,背後一陣低沉的號角聲響起,然後一陣,又是一陣,連綿的號角聲頓時連成了一片。低處的軍陣頓時爆發出堅毅的呐喊,整隻大軍開始向前衝鋒,仿佛一陣赤潮湧向那不知名的敵人。
就在這一刹那,景色再次一滯,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祭祀場。
“剛剛。。。”艾格娜撫了撫額頭,“那是怎麼回事?”
“那就是先祖的啟示,艾格娜姐。”阿拉木圖自豪地道,“怎麼樣,是不是很神奇?”
而沐則悄悄湊到她旁邊,耳語道“一種有致幻效果的藥草,嘖嘖,真是好東西。”
“哎,沐,”阿拉木圖又把商人扯了過去,“你看到了什麼?”
“第納爾,”沐微微一笑,“滿滿一宮殿的第納爾,可以遊泳的那種。”
“嘖,真是守財奴。”
“你咧,看到了啥?”
聞言,阿拉木圖微微一愣,臉頰漲紅,羞赧地不再話。
沐看到這夥計這表情,臉上浮起一抹耐人尋味的表情。庫吉特人總把時間安排得很緊,這讓沐不太習慣。比如,這次,上午才剛剛吞了一塊半熟不熟的烤肉,還沒有享受一頓可口的午飯安慰一下腸胃,下午就匆匆趕回拉那,婚禮的整備開始了。作為新郎,新娘雙方的貴賓,哪怕再不情願,這位商人也隻得義不容辭地過去幫忙。
不過一看婚禮的流程,商人就麻爪了。
“我。。。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沐看著長長的拖到地麵的流程單,不由得有些抓狂,“獻禮之類的也就算了,焚香禱告也的過去,這刀鬥是怎麼回事,婚禮流程中真的應該有這麼一項麼,或者你確定這是婚禮而不是某種慶典?”
“這是大別乞的安排,兄弟。”阿拉木圖也苦著臉,安慰地拍了拍商人的肩膀。流程雖然繁複,但沐這家夥隻用參與其中幾項,而這位新郎可是全程作陪的。
“別的先不,”沐戳了戳流程單,道“這個刀鬥是啥,我從沒有聽婚禮還有這麼一項啊,不是牽個手,敬個酒,吃個飯就完事兒了麼?”
“這就來話長了,”阿拉木圖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不過還是解釋道“當聽冬祭的地點選在拉那的時候,阿骨爾和我父汗就去覲見大別乞,隻是希望他能多留一陣,為我和圖安主持婚禮。”
“但,大別乞卻,婚禮是件喜事,若是融入到祭典之中,定然能給我們的部族帶來更多的賜福,所以,他們倆老就同意了。”阿拉木圖聳聳肩,這個動作是他時候被沐帶壞的鐵證,不過,現在已然成為了一種習慣。
“一個中二的老頭子忽悠兩個正常的老頭子一起犯二,”沐撇撇嘴,“我有點明白了。”
“噓!”阿拉木圖大驚失色,知道這家夥從來都喜歡些俏皮話,但沒想到這次的如此驚世駭俗,趕忙四下望了望“你這麼我,或者我爹就算了,誹謗大別乞可是重罪啊!”
沐不屑一顧,不過還是繼續問,“那這個刀鬥就是這三個老頭子拍腦袋想出來的咯。”
“也不是,”阿拉木圖撓撓腦袋,“每次冬祭不是有個保留節目麼?”
“你,勒哥爾汗傳?”
“沒錯,就是那個。”
勒哥爾大汗,是整個庫吉特,甚至整個大部落部族心中最輝煌的一名英雄,甚是比岡定-海瑞布雷克斯之於諾德人還要受到尊敬,甚至已經被神話了。就像一些同樣信奉先祖的部落***奉的不是部族的圖騰,而是勒哥爾汗的塑像。這位英武的大汗早已成為庫吉特人心中先祖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