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城。
阡陌交錯的街道,五花石鋪路,瓊樓玉宇林立。人群熙熙攘攘,來來往往。街道兩旁小攤商販一麵大聲吆喝著張羅著生意!
賣豆腐的楊大嬸扯著嘹亮的嗓子吼道:“快來買啊,快來買啊,剛做好的豆腐,又白又嫩!”旁邊賣蘋果的蔡大娘也拚命吆喝著道:“剛從樹下摘下的蘋果,又大又紅,又香又甜!”一旁賣饅頭的張小哥見此不樂意了,索性獅吼道:“饅頭,香噴噴的饅頭,三文錢一個。”
正當大家都在賣弄著自家的東西時,迎麵一家澡堂門口,站著一位少年,但見:容貌清秀,身姿纖細,明眸皓齒,玲瓏小臉。身著一身深藍色衣衫,頭裹褐色頭巾,係褐色腰帶,一雙黑色布鞋。一邊哆嗦著顯得有些弱小的身軀。卻見她朝楊大嬸的豆腐攤走了過去。
楊大嬸立即停住吆喝聲,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眸盯著走近的少年,一麵悄悄吞咽了幾下口水。忽地,展顏笑道:“雲老大,你,你今兒起來這麼早!”一麵麻利的用荷葉裝好了兩塊豆腐遞過去,依然笑盈盈對那少年恭恭敬敬。
蔡大娘忙走過來,一麵朝那少年塞了一個蘋果,一副討好的嘴臉說道:“哎喲,雲老大,你咋不好好的再休息一會兒,你可得注意身子了!”旁邊的張小哥見此,也湊了過來,雙手奉上熱乎乎的饅頭,恭恭敬敬道:“雲老大,來嚐嚐,剛蒸出來的饅頭!”
但見:少年麵無表情,目光無神,似乎一愣一傻的!忽地,長長感歎一聲。然後對他們深深鞠了一躬,繼而正色道:“楊大嬸,我隻不過幫你把你那負心漢狠狠教訓了一番,也就斷了一跳腿而已,這個忙也不算什麼!”接著又是對蔡大娘嚴肅道:“蔡大娘,您也別客氣甚,你那不孝順的兒子我就隻是簡單的進行了教育了一番,如今在碼頭當個搬運工,也能掙些錢孝敬您!”然後回首對張小哥沉沉說道:“張大哥呀,你也別這麼見外,我也隻是把你的老婆從青樓救了出來而已,可惜她自己又跑了,這可怨不得我!”一麵一一接過他們手中遞過來的東西,然後挑眉道:“謝謝!”說著,屁顛屁顛的轉身進了澡堂。
而那三雙看似十分感激的眼神倏地憎恨了起來,一麵緊緊目送著離開的背影!
走進澡堂,少年準備穿回後院,卻被一個厲聲喝道:“站住,雲撿來!”聞聲,少年飛快的穿過長廊,忽地,一個身影擋住去路,一隻耳朵被擰了起來。少年一麵大聲求饒道:“大姐,大娘,大媽,大嬸,你饒了我吧!”隻見一婦女挽著衣袖,另一隻手緊緊的擰著少年耳朵,咬牙切齒吼道:“雲撿來,你是不是又出去惹事了?”
少年求饒道:“我隻是出去吃個早飯而已!求放過我吧!”語畢,婦女才鬆開手,一麵喝道:“今兒好好的在這裏看店!不許踏出澡堂半步!”
少年像小雞啄米的點頭道:“是是是,遵命!領旨!”然後用那無辜可伶的目光目送那氣勢洶洶已經離開的背影。一麵暗暗長聲呼吸了幾下。這時,又躥出一個較為年輕的少年,正一臉幸災樂禍的嘲笑著來。然後昂首挺胸走過來,一麵歎道:“你還是好好反思一下,你才來我們家幾天,就幾天時間而已,把人家的腿打斷,害得我娘賠了十幾兩銀子,還有,你把人家的兒子賣到碼頭上當苦工,誰知,人家的兒子想逃跑,差點被打死。還有。”未等說完,方才那位少年打斷道:“停,停,停。我來說,我可是把良家婦女救出於真正為難之中!”年輕少年翻個白眼冷哼道:“對對對,可是良家婦女卻跟別人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