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影流光(1 / 2)

且說酒道士正飛星逐月,駕遁風追向前麵那團黑影,一個有心,一個無意,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已經迫近了,一百丈,八十丈……,五十丈,酒道士腳下毫不停頓,目運神光,穿透茫茫黑暗,朝向那黑影團望去,赫然是一個帶著紫金冠的頭顱正在那不急不徐的飛行,這一幕委實詭異無比,尋常人若是在子夜時分見此異象,必定嚇得魂不守舍,但酒道士乃正道高人,藝精人膽大,見識亦廣,忖得不知何方妖物,趁子夜時分,天地間陰氣最濃之時,施那邪術吸取天地玄陰之氣,既然叫老道我撞上了,就順手除去,免得其禍害世間,腳下加勁,如同浮光掠影般,朝那金冠頭顱方向快速駛去,約約還有二十丈距離之時,那金冠頭顱突然好像感知到後麵有什麼東西正在迫近,頭身稍微搖擺兩下,像是在傾聽啥,忽然間速度陡地加快,一股氣浪擴散開來,吹得下方樹木枝葉沙沙作響,以比剛才快五倍的速度向東北方遁去,酒道士見對方速度陡然加快,情知被他發現了,猛提一口氣,盡全力向那頭顱趕去,可是酒道士在方才的追逐中已然接近全速,這一提氣,速度也沒增加多少,眼見著前麵的目標越來越小,眨眼間又恢複到剛剛開始追逐時的距離,幾已成為一個小黑點,酒道士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家夥,不知是何方妖物,竟如此快捷,觀其速度,顯然隻有化形期境界的妖物才能達到,要真是那樣,乖乖隆地咚,狗肉炒大蔥,那道爺我可就玩大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老壽星上吊―――活得不奈煩了,非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可,噫,可是不對啊,莫說這黃炎大陸上不應該有化形期的妖物,就算有,它也可以大模大樣地轉身,一下子就把道爺我滅了,難不成它還看不清我的實力,想來個伺機而動嗎,璩,這對於化形期的妖物來說,可真是一個大笑話了。須知妖物修煉四境,煉軀,脫殼,化形,返虛。每一境又分為五層,分別為明,悟,修,破,合。每一層又分為前,中,後,圓滿四期,其中對妖物來說,煉軀境界至脫殼境界為一小坎,而脫殼境界至化形境界卻為一大坎,其後的化形境界至返虛境界又是一小坎,一般來講,跨越前後兩個小坎,以妖物們參差不齊的修煉天賦,少則數百年,一千多年,多則十數百萬年,都能修煉而成,但是從脫殼期至化形期這個大坎,哪怕是妖孽中最絕頂的天才,也需要一萬餘年至四五萬年不等,這其中還有著莫測的機遇,一旦機遇不好,哪怕天賦再高也是枉然,故而絕大多數的妖物,終其一生,也隻是在煉軀和脫殼這兩個境界中轉悠,而一旦達到化形期,原來妖物修煉的那方天地再也束縛不了它,它可以破開這方天地位麵的壁壘到得更高層麵上去修煉,當然,在縱貫整個黃炎大陸的無盡曆史中,亦有極少數達到此境界的妖物選擇了不去更高層麵修煉,那麼,在此方位麵上,它已然是最無敵的存在之一,因為它可以任意參合掌控這方天地間的無盡妖氣,為其所用。

是時這方天地間有一大陸,名曰黃炎大陸,大陸麵積浩渺廣遨,東西南北之徑,無人窮極,上麵萬邦競峙,千族林立,其中有三個國家佼首鼎立,分別為麵積最為廣闊的夏華國,人心最為險惡狡詐,專以侵吞別國為其生存之道的西瀛國,以及民風彪悍,種族最多的峨盟古國。這夏華國建都西京,乃是一個中央集權製的封建專治國家,其中諸侯勢力遍布,最為有名的勢力可概括為九州八地,分別為幽州,越州,涼州,神州,北芒州,滄州,棲鳳州,蜀州,瀛州以及楚地,趙地,秦地,蘇地,魏地,鄭地,韓地,胡地。而這康平郡史家莊就位於夏華國滄州洪英縣治下。

閑話少提,且說那一瞬間的念頭,隻是酒道士心中的一個小小的疑惑罷了,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丫地,道爺我今天跟你卯上了,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非給你攆上不可,看我的暗影流光身法,動念間,左袖淩空一卷,幾張淡青色的劍形符錄一字排開,定在空中,酒道士一個旋身,從符錄中穿過,隻聽得辟礴啪喇,其身上的靈台,湧泉,攢竹,雲白四穴分別出現了一張靈符,口中微念:十方乾坤,暗影微塵,金光陡現,彈指一分。四張符錄驟然間好像受到什麼召喚似的,竟微微顫動,嗡嗡作響,一道道迷離的金光於酒道士周遭流轉,象要破體而去,又被什麼東西縛住了,隻聽得酒道士道一聲去,整個身軀化為一道迷離的青光,速度何止是方才的十倍,不到盞茶功夫,那幾乎消失的目標,又重新回到視野中來,那金冠頭顱正在不遠處急速前行,兩者現在的速度已不在一個檔次上,轉瞬間酒道士就已經接近那金冠頭顱,那金冠人頭感覺到後麵追逐的東西又一次迫近,速度再次暴漲,但酒道士豈容二次有失,口中默念真言,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從那金冠頭顱旁掠過,餘勢不止,在其前方十丈處打了個圈子,緩緩地停在了那金冠頭顱正前方的不遠處。那頭顱見去路已被堵死,竟不轉向,飛速向後急退,絲毫不比它前進時的速度慢上一絲,但酒道士的師門絕學暗影流光身法豈同凡響,讓敵人在咫尺之間逃竄出去,簡直是天大笑話,如影隨形般,又在頃刻間攔在了金冠頭顱的前麵,如此經過三四個回合,那金冠人頭也知道想逃走是不可能了,慢慢的停了下來,酒道士於其前方十丈處亦穩住身形,一人一頭顱,在這萬丈高空上,漆黑的夜裏,緩緩地對峙著,酒道士定睛細瞧去,隻見一個麵龐清瘦,口鼻中正,雙頜無須的中年模樣的人頭正憑空佇立在那裏,伴上其頭上的紫金冠,竟隱隱然有一股王者之象,隻是此刻,這人頭的雙眼卻是暴睜,七竅中皆有血跡流出,被夜風一吹,早已幹枯,看上去十分的猙獰,酒道士一見,呔,何方妖物,在此裝神弄鬼,快快報上名來,道爺我說不定心情好,大發慈悲,留你全屍,話一出口,隻覺有些不妥,這妖物一開始就不是全屍了,還給它怎麼留啊,難不成還讓道爺我東跑西顛,去把它那下半截給找回來,晤,幹不得,這賠本的買賣千萬幹不得咧,隻怪咱家平時裏斬妖除怪,經常說這口話,一下說溜了嘴,酒道士正在那自思自忖,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飄過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卻偏要闖進來,臭酒鬼,連本尊的路你也敢攔,你是不是活得不奈煩了,也罷,本尊大人有大量,隻要你速速退去,本尊也不為難於你,否則,將你碎屍萬段,神魂扁入那九幽之地,永受輪回之苦。切,酒道士不禁曬道:道爺我好怕怕喲,那妖物,咱家可不是被嚇大的,你剛才索性和偶硬到底,說不定還有得商量,現在嘛,嘿嘿,酒道士一臉狡黠與不屑。那就是沒得商量了,既然如此,本尊也不與你廢話了,也不見那頭顱如何蓄勢,嘣的一下,如彈丸般,電光火石間向酒道士的頭部撞來,說時遲,那時快,雖然酒道士時刻都有防備,卻料不到其說打就打,且是一招同歸於盡的打法,正自鬧了個手忙腳亂,胸前的那個酒葫蘆卻突然紅光一閃,猛然大了幾號,正好遮住了酒道士的頭麵,卜的一下,將那急馳而來的頭顱彈了開去,酒道士無意間逃此一劫,雖不是大難,也必然狼狽無比,不由得愜意非常,輕撫著酒葫蘆道,哎呀,寶兒耶寶兒,不枉道爺平日那麼愛護於你,你剛才那下實在是太帥了,那葫蘆早已通靈,聽得酒道士這麼說,仿佛有些羞澀,撲哧,整個兒小了下去,小得比剛才沒變化前還小上幾號,變得隻有兩個雞蛋大小,在酒道士胸前晃悠不止,耶,老毛病又來了,又來了,每次我一誇你兩句,你就這樣,你還真不得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