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音,沒人理我,摸摸身上雞皮疙瘩,我要去哪睡?或許我要跑麼?怎麼跑?
樓上黑漆漆的房間裏,一個男人站在窗前,女孩在他身後,說道:“她來了,我都照你說的做了,你答應幫我求找到他的,他在哪?”
男人背身對她,淡淡說道:“在外麵等你,你可以去了。”
女孩很激動,迫不及待的飛去豪宅門外,一個帥氣的男人同樣迫切的在等待著什麼。
“寧炎。”
女孩大喊,淚流滿麵,男人回身,眸中噙淚,兩人飛撲向彼此,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這個男人正是為陌煙街邊送晚餐的,未想那麼簡單的事情就能換來與他曾陰陽相思五年的戀人再見。
寧炎與女孩小樂都對端木風感激甚大,他們死的時間還短,所以沒有能力在陰間或是漂泊的孤魂野鬼中找到彼此,而端木風卻已那麼簡單的條件就換他們重逢,也因此決定幫他到底。
我上上下下找了個遍,就是找不到女孩的影子,樓上大概五六間臥房,除了一間是開著的,其餘都緊緊鎖著。
無奈,我隻能進去那間,打開燈,再打開窗簾,裏外相同的什麼都沒,夏日裏連隻鳥都看不見。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那個女孩竟然一個人生活在這裏?還真是夠可憐的。”
站了半天,手機忽然響了,拿回來一看竟是清雅,雖然很氣不過她那麼說端木風,可也知道,她是很關心我的,除了媽媽,清雅算是我唯一的朋友了,堪比親人的朋友。
“清雅啊,大半夜的有事嗎?”
“你在哪?怎麼都找不到你,去你家也不敢進門,站了半天才知道你沒回去,你到底在哪?你這個死丫頭是不是又露宿街頭了?沒地方住竟然也不找我?你還當我是朋友嗎?你氣死我了。”
果然是了解我,清雅又氣又急,我對她的火氣也完全溶解沒了,笑著說:“嗬嗬,我現在挺好的,你別擔心我,過兩天我就會回去。”
“你挺好?鬼信?你在哪?我去找你,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是必須立刻見到你跟你說的,你趕快告訴我你的所在地。”
又是什麼事情?說的那麼懸,不會又是些鬼神之說的玩意吧?針對端木風的?她到底為什麼跟端木風那麼過不去?她不是有名的花癡麼?
我想著竟一下子汗毛豎立,不會真是有什麼問題吧?端木風有問題?
我竟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驚住了,怎麼會那麼想?難不成端木風還能是鬼麼?太滑稽了!
“你到底幹什麼呢?快說話啊!”
清雅火急火燎,我卻不知道說什麼,這裏到底是哪我也不知道,根本沒來過,沒見過。
“清雅,你到底有什麼事?就在電話裏說吧,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這裏挺遠的,我也不認識。”
電話裏靜默一會,再聽到清雅的聲音時,她好像變的更瘋狂了。
“上官靈兒,你這個要命的臭丫頭,你到底去了哪?為什麼我師父說你的在……你到底在哪啊?”
她最後那聲分明是咆哮,震的我耳朵嗡嗡作響,實在受不了的拿開電話,離開半尺的距離說道:“我說了我不知道,我沒見過這裏,是個女孩帶我來的,但是她已經睡了,這裏很安全你別擔心,過兩天我就回去,到時候再給你打電話,就這樣了,拜拜。”
話說完我立刻掛了電話,不知為什麼,不想聽到她所說的事情進耳朵,或許是害怕,雖然不知道這個想法為什麼蹦出在腦袋裏,但是就是不想聽她說出來。
夜靜,沒有一絲聲響,我倒在床上漸漸睡著。
端木風輕手推開房門,走到床前,撫摸著她的臉頰,猶如撫摸一見失去已久的珍寶,一點冰冷的液體滴落在她帶笑的臉上,他心痛快窒息。
“靈兒,我真的不能讓你再愛上我嗎?你真那麼討厭我嗎?”
沙啞的聲音伴著無限痛楚,做了孤魂野鬼百年,唯一的信念便是能再見她,才讓自己熬了過來,而再見她竟再也不愛自己,排斥自己,以至於幫她都不敢露麵,他心碎欲裂。
“不許說他壞話,不許。”
她自夢中說著夢話,端木風眉頭成了結,心更痛了,原來她有喜歡的人了,是這樣吧!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自己?他是如此愛她,過了百年仍然愛她如初。
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端木風一驚,怕吵醒她,手一揮,聲音消失在黑夜,他看著上麵的名字,清雅。他知道她是誰,知道她看出了自己不是人類,知道她想要做什麼,可他不在乎,他從始至終,從前世到如今,在乎的隻有上官靈兒她一個。
他就那麼坐在床邊,一直目光不移的怔視著她,好似永遠看不夠,卻不敢出半點生動,害怕將她吵醒,一直守著她到天明。
當我醒來時,天已大亮,伸個懶腰,起床站在窗前向外望了望,還是沒有半個人影。
我出了臥房走到客廳,女孩已在沙發上坐著,好像在等我,見著我後笑著喊道:“姐姐,睡的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