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這兩個本子能夠證明她曾是他的妻。
所以，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離婚？”
聽到陸卿卿的話，男人的聲調不由的上揚，繼而又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般，就連那難得勾起的嘴角都揚起一抹深深的弧度。
陸卿卿已經很久不曾見過他這樣明朗的笑，猶記得年少時的他總是揚著嘴角輕聲叫她“傻卿卿”。那時的他雖然還是個毛頭小子，笑起來卻不像大院裏其他男孩那般肆無忌憚，反倒多了些許和煦溫暖的味道。
而那時的她，每每聽到他這麼叫她，都會翹著嘴一臉的幽怨看著他，“我叫卿卿，不叫傻卿卿。你要是再這麼叫我，小心我讓顧爺爺拿藤條伺候你！”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陸卿卿知道，她永遠都不會向顧爺爺告他的狀。
因為，她舍不得。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叫他“傻卿卿”？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笑容不再飽含溫度？
冰冷疏離，現在他對她的態度隻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
因為陸卿卿的一句話，兩個人原本就僵持的氣氛一度降到冰點，就在陸卿卿想要找些話題繼續下去的時候，對麵的男人這才緩緩開口：“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妥協？”
“什麼？”突然的一句話讓陸卿卿有些摸不到頭腦，隻得茫然的看著對麵坐著的優雅男子。
“如果可以離婚，你以為我還會麻煩到去結婚嗎？”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也是這短短的一句話徹底斷了陸卿卿想要離婚的念頭。
驕傲如他，如果不是被逼無奈，他又怎會甘願被人威脅著領證結婚？今天以前，他必定做過無數次掙紮，不得已，才妥協。
所以他們這場無愛的婚姻，注定無法終結。
忽然，陸卿卿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她該慶幸或是悲哀？
慶幸自己可以和他攜手一生，又或是哀悼一下自己無望的愛情？
她想笑，真的很想大聲笑，可是為何眼角卻不斷有濕意湧出？
不想讓對麵的男人看到她的狼狽，陸卿卿微微垂下頭，輕輕開口：“對不起。”
此時此刻，她除了抱歉再也說不出什麼。
“對不起？驕傲的陸家大小姐也會對人說這三個字，我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有這個榮幸？”
從來不知道溫文爾雅的他也會說出這樣刻薄的話，從來不知道他口中的刻薄竟是這樣傷人。
不想為自己再去辯解什麼，他的話，陸卿卿照單全收。反正在他的心中，她原本就很不堪。
“不要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樣，你以為這樣就會讓我愛上你嗎？我告訴你，不可能，永遠也不可能。現在你已經達成所願，所以，請收起你那些卑劣的手段，不要再試圖傷害我身邊的人。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那時會做些什麼！”
他的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她要是再聽不出來，那她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他對她的厭惡，她十分清楚。卻不知道他竟然已經到了憎恨她的地步。
原來這場婚姻，他篤定是她布局借丁以珊陷害他。
原來在他心中，她隻是一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陸家千金。
原來，他是真的不愛她。
“如果我說，這一切我真的不知情。你，會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