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宅大堂中,蘇家當代家主蘇寒山坐在上首,四五十歲的樣子,一臉和煦,身上穿著正是蘇繡月華錦袍,不過樣式和顏色自然與供給紫霄山的不同,更加的華麗。
陳賢坐在一旁的客座上,另一旁則站著其他蘇家的子弟。
“想不到少俠年紀輕輕便已經貴為紫霄聖地的護法,實在令蘇某佩服啊。”蘇寒山語氣真誠,滿臉欽佩。
陳賢一見便知他是個老狐狸,不過這也正常,他們蘇家到底是生意人家,比起正真的江湖人士,他們的行為準則本就更應該以利己為目標的,毫無道義可言。
陳賢不喜歡也沒心情和這些人打交道,直截了當道:“我所來何事信中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什麼時候能交貨。”配上淡漠的語氣,再加上不自報身份,在場其他人看來此子都太目中無人了些,不少蘇家年輕一輩的弟子都臉色難看,麵露不忿。
蘇寒山頓了頓,又笑道:“看來少俠很急啊,既然這樣,那我便令人加緊趕製,爭取七日內製成。”
陳賢眉頭一皺:“七日,太久了,我最多等三天。”
“三天!?”蘇寒山還沒講話,站在旁邊的一個蘇家年輕子弟卻驚叫了起來,“做這等寶衣尋常可都是要花半個月的功夫的!區區三天怎麼可能...”
蘇寒山把手一揚,製止了這位子孫的抱怨,神色平靜的望著陳賢道:“好,三天就三天,那就請少俠在蘇宅歇宿三天,三天後一定會給少俠一個滿意的答複。”
“好。”
“春菊,帶少俠去‘禦水閣’歇息。”
“是。”一位婢女走上前來欠了欠身,“少俠請跟我來。”
待陳賢離去,大堂中蘇家子弟頓時炸了鍋。
“太過分了!”
“此子太狂妄了!”
“叔父!您怎能答應他如此為難的要求?”
“是啊,三天啊,除非我們家幾位大師日夜不停輪流為他趕工才行啊!”
“要不,我們偷工減料吧,讓他吃點暗虧!”
“恩!好主意!”
“那我們這樣...”
“住口!”蘇寒山冷喝一聲,其他人頓時安靜下來。
蘇寒山沉聲道:“不但不能偷工減料,還要盡心盡力的去做!絕不對能讓紫霄山的人挑出半點毛病!”
“叔父,這是為何呀?”
蘇寒山冷笑一聲:“為何?!還不是因為你們的妄自尊大和口無遮攔!”
“誰有那個小子狂妄啊。”一個蘇家子弟嘀咕道。
“哼!別人狂妄是有狂妄的資本!你們有什麼?金銀財寶?!別人要取,唾手可得!武藝武功?!你們也隻能欺負欺負三流門派罷了!”
這些個蘇家子弟見家主發怒,都微微低下了頭顱。
蘇寒山見狀長歎一聲,而後冷靜道:“我知道,最近收到一些風聲,你們都變得有些不安和急躁,想漸漸拉開和紫霄山的距離,以免日後受到牽連。但是,你們要記住,隻要一日這景陽城還是紫霄山的勢力範圍,你們就給我畢恭畢敬的,明白嗎?!”
“明白。”底下子弟齊聲領命。
蘇家的生意遍布天下,消息之靈通比起許多江湖大派都猶有過之,他們都知道現在的聖地猶如那夕陽,看似光輝,但很快便會沉入天邊,然後由新的勢力取而代之。曆史就是這樣,沒有哪個地方會長盛不衰,新舊交替才是永恒不變的真理。
作為經商世家的蘇家自然不可能在一條路走到黑,也必須防止自己走到陰溝裏去,所以蘇寒山沉思了一會後說道:“瑞兒,聽說你剛剛替一個**贖了身?”
下方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一愣,然後急忙解釋道:“叔父!巧怡不是**,是清倌人!賣藝不賣身!”
蘇寒山麵露不屑,決然道:“我管她什麼人,今天晚上把她給我送到‘禦水閣’去!”
“啊!?這怎麼行?!她可是我...”
“恩?!~”蘇寒山橫目直射蘇瑞,蘇瑞雖滿不甘心,但也無力反抗,隻能痛苦的俯首稱是。
“記住,要她服侍好那個小子!否則我會讓她死的很難看!”蘇寒山神色陰冷的吩咐道。
就在這時,大堂外又蹦蹦跳跳跑進來一個妙齡少女,“咦?這是幹什麼呢這麼熱鬧。是在開堂哥的批鬥大會嗎?”她發現了蘇瑞的臉色最是難看。
“雖然我們家有錢,但為一個**花那麼多錢,是誰都會生氣的,是吧,爹。”從大堂外又走進來一年紀少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