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宮裏傳的沸沸揚揚，說什麼王妃是仙女下凡，”趙玉看向鄧綬。
“繼續說。”
“還說王爺和王妃堪比天造地設，郎情妾意。”
“這不好嗎？”
“真是狐狸精。”趙玉當然認為鄧綬聽到這個消息很是傷心，“不但勾去了王爺的魂，那些公子哥，哪一個不像失魂一般地湧到了王爺府中。”
“那可不是我的錯。”
“小姐，你說啥呢？”趙玉悲憐的看著鄧綬。在她看來，鄧綬一定是傷心過度，才胡言亂語起來。
“小姐，想哭就哭出來吧。”
鄧綬看著朝她眨著眼的趙玉，陷入沉默。
“隻要他幸福就行。”
“小姐。”趙玉驚訝地看著她。“他這樣對小姐。”
“別說了。”鄧綬站起身，“我累了。”自己本就舊傷未好，方才跳舞也耗費自己太多精力，現在竟覺全身無力。
“奴婢，”
鄧綬回瞪她一眼。
“我扶小姐去休息。”趙玉朝鄧綬吐吐舌頭。小姐本要她改掉奴婢這個自稱，以姐妹相稱，這她萬萬是不同意的。最後她答應小姐自稱我。
佛曰：拾起地上那破碎的心，再撒向風中，心就不痛了。
鄧綬來到盥洗室，一位管事嬤嬤迎了上來。鄧綬見她麵慈目善，朝她笑了一下。
待鄧綬告訴嬤嬤自己是新來的婢女，嬤嬤起初以為鄧綬是拿她尋開心的，最後鄧綬承認自己是被罰到此的秀女，嬤嬤又是驚愕又是惋惜。
“就這裏了。”嬤嬤領著鄧綬來到了一間雜房。“要委屈姑娘了。”
嬤嬤見鄧綬雖一身粗布麻衣，傾城之色卻絲毫未減，又見她很是禮貌，於是對鄧綬很是喜歡。嬤嬤本來安排鄧綬到一間較好的侍女合居下房，鄧綬請求是否可住單人間，於是嬤嬤在一番勸說無效後領著鄧綬來到唯一的單人間。
“要換不？”嬤嬤站在破舊的房子前。
“可以的。”
“如有什麼可以幫到姑娘的地方，姑娘盡管講。”
“謝謝嬤嬤。”
鄧綬推開房門，一陣發黴的氣息讓鄧綬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鄧綬打量著這間房子，房內除一張木床外幾乎沒有什麼擺設，地麵潮濕雜亂，木窗陳舊，想必這兒很久沒人住了。
“姑娘還要住這兒嗎？”
“沒關係的。”
“小姐，這是人住的嗎？”趙玉捏著鼻子抱怨道。“要不我們換地方吧？”
“不用了。”
“綬兒需要一些清掃工具。”鄧綬轉身對嬤嬤說。
“好吧，你跟我來。”嬤嬤看了一眼鄧綬，對趙玉說道。
鄧綬在交代趙玉所需物品後，進房開始整理。打開窗戶，進行地麵雜物清理。
“咦。”鄧綬撚起一塊布，竟是男子的褻褲。鄧綬忍住想吐的衝動，向門外扔去。
“小姐。”左手勾著木桶，右手挽著掃帚，懷裏揣著物品，形似千手觀音的趙玉被扔了個正著。“你怎麼扔到我臉上來了？”
看著趙玉被蒙著臉，鄧綬忍住想笑的衝動，過去把它拽了開去。
“什麼東西？”趙玉看著飛出去的布問道。
“一塊抹布而已。”鄧綬轉頭輕舒口氣。要是趙玉知道那所謂的抹布是男子褻褲，不知會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隻是這裏怎麼會有男子的衣物，鄧綬搖搖頭，還是趕緊搞衛生。
鄧綬接過趙玉手中的物品，開始動手。
“小姐，你去休息，我來吧。”
“想搶我飯碗，站一邊去，別擋著小姐我幹活。”
看著鄧綬幹得起勁，趙玉拿起抹布，忍住眼中打轉的淚珠，使勁擦著窗台。小姐何曾受過這種委屈？自己以前在鄧府也不曾幹過這種又髒累的活呀，想到這，趙玉終於哇哇的哭起來。
“快哭，哭完好幹活了。”鄧綬並未過來安慰趙玉，隻忍住自己酸酸的鼻子。
“我來也。”趙玉止住哭泣，操起東西。
鄧綬轉頭看著破涕為笑的趙玉，不由得笑了。
“我是一個粉刷牆，粉刷本領強，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更漂亮。”鄧綬哼著調子。歌曲搭配，幹活不累。再後來趙玉也跟著哼起來。
破舊的房子沉浸在一片歡快的歌海之中。
入夜，漁舟唱晚，皇城一片靜默。
一陣涼風襲來，黑衣人加快了步伐，消失在夜幕中。
禁衛軍不停走動著，腰間的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冷光。
“走開。”黑衣人睜大眼睛瞪著落在鼻尖的蚊子，尖尖的刺就要往下刺。
“你死定了。”黑衣人感到一陣刺痛，伸手去拍蚊子。“叫你咬我，看不收拾你。”
“誰？”一侍衛聽到草叢發出的響聲，滿懷警戒的向草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