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是故人(3 / 3)

嬤嬤苦心婆口的向大家解釋,為了鍛煉秀女們的膽量,以防在聖上遇到危險時能夠挺身而出,因此需要秀女們接受考驗。

鄧綬想這個皇帝真夠變態的,這算哪門子考驗。堂堂一個男子,卻需要女子去保護,那他還好意思活在世上,不如早點找一塊水豆腐磕死。當嬤嬤說此項考驗是皇後娘娘為了皇上而想出的。鄧綬在心底把那個皇後娘娘罵了個狗血噴頭,這分明是那秀女們的性命當兒戲嘛,心腸不一般的狠毒。這擺明的是變相謀殺,虧那個皇帝老爺也答應了。

秀女們有的已害怕的嚶嚶哭起來,膽大一點的朝嬤嬤們理論者,當然,隻發牢騷的也不計其數。隻是沒有人敢違抗指令,掉頭就走。想必她們不管由於何種原因,都不想因此而放棄那場虛華的夢。

鄧綬是不準備過去的,她可巴不得能趁此機會被刷掉。鄧綬全然一副看好戲神態,她倒想看看嬤嬤們怎樣勸說秀女們不過生命危險而接受挑戰。她是絕不相信有秀女敢過去的,如果連命都沒了,那還拿什麼去爭榮華富貴?如果真有人敢過去,那倒能讓自己刮目相看了。

鄧綬朝瘋子看去,如果說此中有人敢過去,那她相信非瘋子莫屬了。此時瘋子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鄧綬想她可能正在掂量可過去的勝算吧。

反對無效後,幾個膽大的秀女來到橋頭處。隻見橋下雲浪翻滾,嚇得花容失色,退了回去。

看到幾個秀女對退回來的秀女們的嘲諷表情,鄧綬隻覺得可笑。

“我來。”自己已非完身,這或許是上天給自己的機會。

鄧綬驚額的抬頭望去,是她?

周蕊來到橋頭,深呼一下氣,抬腳試著踩到橋上,橋身在輕微搖晃後穩住。眾人屏住呼吸看著她。當周蕊雙腳踩在了橋上,眾人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鄧綬明顯看到周蕊臉頰已冒出汗珠,卻也麵露欣喜。鄧綬眼神複雜地看著她的背影。她不要命了?

周蕊慢慢向前挪去,漸漸身影被雲霧所遮。

“啊。”女子的叫聲衝破雲霧傳到眾人耳中。一陣風吹過,橋身搖晃起來。周蕊撲倒在橋麵,雙手抓緊著木板,渾身顫抖著,臉色成灰死色。如果再一動,她必定會掉下去。

“小姐,小姐,……”小蓮看到這個情形,已急得哭出聲來,卻也隻能在岸上幹巴巴看著。

嬤嬤們此刻也變了臉色,不知所措。秀女們一些因害怕尖叫著,一些麵露焦慮,委實為橋上女子擔憂,一些卻也幸災樂禍,一副誰叫她愛出風頭的事不關己樣。

鄧綬的心一緊,此刻橋上白衣女子衣袂被風吹起,和著飄移的雲朵,仿若一幅世間絕唱。鄧綬盡量讓自己的心冷靜下來。

“閉嘴。”鄧綬朝眾人瞪去。此刻萬不能驚嚇到周蕊,不然可真的要被她們叫下去了。

鄧綬走到橋頭,蹲下身子。聽到趙玉的驚呼,鄧綬回過頭去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心。鄧綬閉上眼又睜開,抬腳踩到橋上。其實她也沒有任何把握,說不定等下自己也就掉下去身首不見了,但此時也由不得自己猶豫了。

鄧綬整個身子完全鋪在橋麵,匍匐著向周蕊前去。整顆心碰咚碰咚的跳著,隻要橋麵一翻,兩人就沒了。

“來,不要怕,像我這樣匍匐著,盡量讓身體保持平衡。”看到周蕊的眼中有一絲掙紮,嗬,她隻怕不相信自己。“要想活命就照做。”如果再來一陣風,想必自己就和她可行走在黃泉路上了。

周蕊咬咬牙,學鄧綬一樣把整個身子慢慢貼到了橋麵。

“像我這樣匍匐著向前。”鄧綬眼中有欣喜,她還是選擇相信自己,或許隻是別無選擇,不過這樣就夠了。

兩個女子像蚯蚓一樣向前蠕動著。

到達橋頭時,嬤嬤們趕緊過來幫忙。當兩人重新踏上山崖,一陣歡呼聲響起。鄧綬腳一軟,跌倒在地。終於安全了。

接下來的考驗鄧綬都無心插柳柳成蔭的通過了。周蕊和瘋子也闖到了最後。

自從上次東窗事發後,周蕊看鄧綬的眼神更讓她看不懂,不過她也沒去深究,她會給周蕊一個交代的。

選秀活動已接近尾聲,三天後是選秀活動的最後一道環節,秀女們大都在精心準備著。

鄧綬在庭院裏走著,不時有秀女從自己身邊匆匆而過。鄧綬不由的在心中感慨,不愧是經過重重選擇留下來的,個個是真材實料,絕不是簡單的花瓶一個。

不知不覺走到了秀女巷,鄧綬心底湧現一絲心酸。自古以來有多少人能從這出去?又有多少人隻能白頭於此?劉慶的話語仿佛在耳邊響起,鄧綬感到一陣溫暖。還好,有他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