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午夜時分,剛剛還是電閃雷鳴,大雨傾盆的天突然變得安靜起來,這番奇景還真是從未有人見識過,若是人們知道這天上真有神仙之流的存在的話,多半會以為這是負責下雨和打雷的神仙跟人們開了一個玩笑。
卻說這剛剛經過一番大雨洗禮的小茅屋內,那白衣女子似乎是剛剛結了一個什麼手印,隻見剛剛身上還散發著光輝的小嬰兒,瞬間變得跟普通人一樣,叫那抱著嬰兒的婦女都嘖嘖稱奇,以為是遇到了仙人,連忙跪了下來,激動道:“敢問姑娘是不是神仙?”
這女子看這婦人如此這般,也不禁莞爾一笑,連忙扶起這婦人道:“我並不是什麼神仙之流的,我也不屑為之。”
不屑為之,這樣的話語叫著婦人目瞪口呆,連仙人都不屑為之,那她到底的是什麼身份,依靠自己的知識,又怎麼能猜得出來呢,不過盡管如此,這婦人卻是質疑向著這女子拜了一拜,不為別的,就為她在這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命,婦人自知,這女子也受得起這一拜的。
白衣女子見這婦人執意如此,也不做阻攔,目光投向她懷中的小嬰兒,眼神複雜道:“這孩子.......”
沉吟了一下,女子之後的話沒能夠講出來,但是一旁的婦女卻是急忙接上了話頭道:“孤娘,這孩子可憐的呐,想必姑娘也看到了,這孩子剛剛出世,他的娘親就因為難產,出血過多身亡,當時這孩子的父親拖我接生的時候,我就與他講,狂風大作,天雷隱現,而且還伴有異象,這孩子若非大富大貴,叱吒風雲的人物便是不祥之人,如此之人必會損失這孕婦的陽壽,如今果真是如此,不但是這孕婦,就連這孩子的父親本人也因為這個搭上了性命。”
這婦女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泣不成聲起來,確實,作為一個普通人,別說是經曆了,就是見證這樣慘烈的時刻,也難免承受不了。
白衣女子看到這眼前的場景,也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然後輕聲道:“原來你是穩婆,如今,這孩子能保存下來,也算是一件幸事了,你也不必太過傷心,以免傷了自己的身子。”
那穩婆聽聞女子安慰,也漸漸平息了悲痛的心情,然後低頭為這小嬰兒擦拭著身體,白衣女子見狀,上前一步,卻見這孩子似乎是見到什麼極為親密的人一樣,一直笑個不停,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一直盯著女子,一雙小手也是爭著想要向女子抱去。
這穩婆越發覺得驚異,不由對著女子又平生了幾分敬畏,激動道:“看來這孩子與姑娘你極是有緣,剛才我便說來著,原本還在大聲啼哭,但是一見到姑娘你,便是這番情景,真是奇了。”
白衣女子聽聞,也是再次向這小嬰兒看去,那雙靈動的眼睛看的這白衣女子也展現出難得的溫柔,不由得伸出手去,那穩婆見狀,忙是後退了一步,然後抱歉的對這女子說:“姑娘,這孩子身上還未擦拭幹淨,隻怕是姑娘現在抱他,會玷汙了姑娘這一身白淨的衣衫。”
白衣女子微笑,原來這穩婆是擔心這個,她輕笑著搖搖頭道:“沒事的,讓我來看看吧。”
隨即便是從這穩婆手中接過了孩子,舉手投足間,滿是小心翼翼,生怕會傷到這小嬰兒,那穩婆原本擔心,這位清麗出塵如仙子的姑娘,不會抱孩子,如今去見她一臉溫柔和耐心,跟剛生育過孩子的母親頗為相似,叫那穩婆不禁開起玩笑來:“看姑娘的樣子,還真像是這孩子的娘親一般。”
白衣女子聽聞,冰冷的臉龐上竟然出現了難得的紅暈,女子對那穩婆嗔道:“你這婦人,休要開我的玩笑。”
穩婆聽到女子的話,沒有感到意外,反而是微笑道:“好好好,是我老婆子多嘴了,不過我說真的,這孩子跟姑娘你真的很有緣。”
有緣嗎?她不知道。
從她第一眼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便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熟悉的感覺,似乎是,跟一千年前一道身影頗為相似,那雙眼睛,那種氣息,讓這女子思緒飄飛了很遠很遠。
其實她有時候也在想,到底能不能再遇到他呢?她不知道,直到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她沉寂已久的心又被撥動了一下,但是盡管如此,她也清楚的認識到,她的渴望也隻是奢求,雖然這孩子身上有熟悉的感覺,但是那幾乎淡不可聞。
真的再也遇不到了嗎?女子心中莫名的刺痛,臉色開始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