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隻見又是一道閃電,將屋裏照的如同白晝,那道雷從正麵轟過,適才的那道異光比之前不知道要亮上多少倍,又一次閃過,這小小村落洗的鄉裏人哪見過,這般情況,隻見那穩婆臉色大變,嘴巴大張,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中年男子見狀,立馬走過去拿住那穩婆的手道:“王大娘,這對母子的性命可全在您的手裏了,若是母子平安,定是皆大歡喜,如是母子不保,也是我劫數使然,斷然不會怪您老絲毫,便請放心接生,是喜是悲,我一力承擔。”
說完雙膝一屈向那穩婆跪了下去。
那穩婆姓聽男子如是說,雖是沒有直言相求,她卻聽的明白,這是將她一家老小全押在自己身上了。穩婆歎了口氣道:“你出去吧,這邊沾染不得男子的氣息,這位就留下來幫我,我...我...”連著說了兩個我字,再也難以措詞,抹了一把汗珠道:“我盡力而為,你出去吧!”男子越伏地拜了一拜,也沒再說一句話,摸索著推門出去了。
天還是一般的黑暗,一聲聲炸雷似乎是把天撕裂了一般,男子聽的屋內妻子大聲呼喝,穩婆一邊口裏念叨著什麼一邊幫妻子順氣。
突然間有是一聲炸雷,嘩的一聲,大雨傾盆而下。男子家境也自不好,那間普普通通的屋子如何能經受住這般瓢潑大雨,不多時,雨水自屋縫窗沿邊打入屋中。
一道閃電過來,男子見腳下竟滿是血水,心中更是驚懼交加。隻好祈禱。忽然穩婆在屋裏叫道:“燈,燈,我要光,要光...”喊了幾聲,也知沒有可能。
便即住口,男子聽來也是大急心中暗道:“那裏能有光亮,隻盼這電多閃幾次,或許有點光亮。”
可是,男子沒能注意到,幾道雷電之後,就在這隱藏的密林深處,幾道氣息詭異的身影突然飛掠而過。
屋裏卻還是那般,妻子嬌喘的呼喝聲合著“嘩嘩”的雨水聲。聲聲撕裂著男子的心。空氣中血腥之氣大盛,混著雨水環繞在他的腳邊,他更是惶恐焦急異常,沒一點主意。
正自傷心懊惱之際,忽然見院子裏那棵榛子樹上,有一處光亮,微乎極微的一點光亮,在風雨交加的黑暗中若隱若現。他抹去臉上的雨水,使勁揉了揉眼睛,再次凝神望去,果然有一絲星星亮點,接著竟越來越多,越來越亮,男子大驚,這樣的情景,在這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那小小的光點通體呈現綠色,看上去頗為邪異,似乎數量還不少,中年男子看著這亮光,竟是心裏默默數起數來。
“一個,兩個......”
或許這男子也是聽到屋內妻子痛苦的叫聲,心中著急,想要借助這樣的方式來安慰自己,但是,他這般一個又一個的數著,卻是無論如何都數不完,好像是,這綠色光點一閃一閃的,就像是孩子眨著眼睛一樣,男子一來半天沒有聽到屋內孩子出生的消息,又因心下惶急,卻突見這般奇異的光亮出現這樣的情景,好奇驅使,便是向著這光亮走上前去,但是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有預料到,他這一步踏出去,卻是再也走不回來了。
小屋內,那王姓穩婆滿頭大汗,借著閃電照射的光亮,那穩婆手上全都是鮮血,血液順著床榻留了一地,看著床榻上那婦女,孩子尚未完全出來,聲音卻漸漸變得微弱起來,隔壁鄰居家的婦女,手中端著一個盛滿熱水的盆子,看到這番情景也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她很清楚,能讓這穩婆流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多半這次產子頗為艱難,一不小心,便是母子雙雙歸西,現在也隻能完全寄希望於這穩婆的手法了。
雨依舊在不停的下著,電閃雷鳴,屋子裏的聲音開始漸漸消失。
過無多時,一聲啼哭自房中傳來。忽見那鄰居家的婦女打開房門,一個箭步衝到房門口,失聲道:“孩子保住了,孩子保住了,但是這......”
但是什麼,沒有人聽到,因為婦女的話還沒有講出來,卻是被門口這情景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隻見那男子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滂沱大雨之下,愣是半天沒有動靜,在他的周圍縈繞著一道道綠色的光芒,借助著閃電,婦女分明看到,男子的身上已經是千瘡百孔,血液伴隨著雨水像泉湧一樣流出,而那些個所謂的綠色光芒,竟然是一雙雙陰邪到極致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