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這庵中翻騰了一陣,廖文修從一個櫃子裏翻出來一大堆的銀兩,他笑道:“看來我們還有點意外的收獲,今日就到此,走吧!”說完二人就偷偷從庵裏出來跑了。
這靜逸庵左右的鄰居看見日上三竿了,庵中的門還關著不見動靜,這時有人起了疑心走去把庵門打開,見門內被殺死的老尼姑和小尼姑,他們慌忙叫了保長前來查看,保長叫人快去縣裏報案,自己安排人守在這庵裏等待。
知縣帶人來到庵裏查看,他們從小尼姑的口中撬出半截舌頭,又在小尼姑手指甲裏察看到了一些皮肉,知縣道:“此事不難,但看城內外有斷舌的和身上有抓傷的必是下手之人,快行各鄉各圖,五家十家保甲一挨查就可見明白。”
王七被剪了舌頭後痛昏了過去,當他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了,這時他扶著牆想往回家的路走,但縣裏的單早就傳到城裏來了,這時他臉上的抓傷又特別明顯,當時就有人覺得他形跡可疑,問他話又因為舌頭被剪去了說不得話,這時眾人圍住了他道:“殺人的不是他是誰。”不由王七分說把他捆了拉到了縣衙裏去。
眾人把王七拉到堂上,知縣問他話他也嗚哩嗚哩說不出,縣官叫人撐開他的嘴,見他沒有了舌頭,血跡尚新,縣官就問旁人他是誰,旁邊的人也恨這小子平日裏不學好,把他平日裏壞事長短說了一個夠。縣官搖頭道:“不消說了,這狗才必是夜入庵裏偷盜,沒想到被庵裏尼姑發現遂起了殺心,隻是他見小尼姑有姿色又起了色心,結果被小尼姑咬掉了舌頭這又才起了殺心,將小尼姑也殺了。”
王七聽了指手劃腳想要辯解,但他口中沒有舌頭那裏能說出半個完整的字,知縣當時也是盛怒,“如此奸人不打不招,先大板子一頓好打。”然後從案上簽盒中取出簽子一扔,“打一百。”
可憐這王七挨不到八十板就氣絕身亡,縣官著落給地方讓家屬認屍,尼姑屍首則叫地方盛貯燒埋,此案就此終結。
廖文修帶著岑文瀚回到吳秀才家的時候,吳秀才已知道王七被當堂打死的事,他這時麵帶喜色地將一包東西交給了廖文修,廖文修也沒多說話拿了東西就走,岑文瀚跟在他後麵始終一言不發。
二人騎馬出了城後又走幾十裏,這時廖文修說道:“岑三是否覺得我把事情做得太絕了?”
“我們隻要把那個王七的殺了此事便了了,為什麼我們還要費這麼多的周折去殺那三個尼姑,她們又沒犯什麼該死的事。”
“你把事想簡單了,如果我們單把那個王七殺了,你想過此事會給吳秀才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岑文瀚迷惘地看了廖文修一眼,“會有什麼麻煩,人是我們殺的呀!”
廖文修搖頭道:“我們殺了人一走了之,但官府一定會將此事追查到底,這個王七犯的事會全部被抖出來,到時候那個尼姑庵裏發現的髒事都會被官府一一查出,到時候不單吳秀才,還有很多在庵裏的髒事都會大白於天下,如此一來不隻一個吳秀才,還有其他人都會因為我們殺了一個王七而牽涉到裏麵去。”
岑文瀚一愣,他還真沒想過這麼多,“如此一來不但壞人,好人也會因此被牽累。”廖文修接著把話說完。
岑文瀚沉默不語,廖文修嘴還是不停,“如果說牽涉進去的人都是活該,但因為靜逸庵裏的事太髒,有心人把這些事在城裏一傳,鬧得滿城風雨,我想到那個時候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會鬧出人命來,更別說吳秀才家裏的那個賈氏了。”
到了這個時候岑文瀚也是明白廖文修的苦心了,他知道此人行事老到,但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廖文修做事這麼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