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國從容而舞,長袖隨著玉臂飛舞開來,手法身形嫻熟靈敏,身態輕盈,似一隻花間的靈蝶,步伐隨樂聲而起,每一步的動作都似渾然天成。
一舞已畢,眾人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在場的男子大多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睛貼近些,好看看這天下第一的絕色。
容傾國仰著高傲的頭顱,接受著眾人驚歎亦或者嫉妒的目光回到了席間,微然一笑,看著席間達官貴人小姐們手中嫉恨的火焰,越發笑的開心。這些庸脂俗粉的嫉恨才是對她天下第一美人最好的嘉獎。
冷霜看著低頭默坐,一語不發的十三公主,不禁揪了揪她的頭發,“蠢貨,你怎麼突然就不開心了?”剛剛還一臉喜笑顏開的和阿顏在說著話呢,轉眼間便靜了下來。
“沒,我隻是看見元木夫人,想家了!”十三低著頭小聲道,卻又抬眼看著冷霜,目光清澈單純,“冷壞蛋,你說,為什麼非要有戰爭呢?赤炎死了很多人,南璃也死了很多人。前幾天,我瞧見那些逝去親人的百姓拿著親人的靈位在城門口引魂。”
冷霜張了張口,有些無奈,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有些不忍心打破她的善良單純,這天下的紛爭即使是停止了,也不過是片刻的,所有人都不過是順流而去,或許有一天,死在戰場上的便是他!
回過神來,十三已經恢複了從前的活潑天真,啃著烤羊腿樂不可吱了,冷霜無奈的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漬,虧他千方百計的還想著如何安慰她,白瞎了。想著手中的力道不覺重了許多。
十三不自覺的扭開頭來,一臉委屈,“疼……”冷霜仔細睨了一眼,嘴角邊是有些微紅。
容傾國看著那個陰柔精致卻不失男兒氣概的男子,一臉溫柔將魚肉盡數夾入容傾顏碗中,越發食不知味,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僵。
她還記得那時為容家大小姐時,在赤炎宮裏也是受盡千般討好,萬般巴結,唯有這低賤的九皇子,模樣精致無雙但從不肯多看她一眼,他的眼中從來都是平靜如水,仿佛世間萬物都與他無關一般……
她可得盡快引起璃月皇的興趣才好,想著不禁端起酒杯上前行禮道,“還未恭賀三妹有孕之喜。”勾人的眼神卻淡淡的向藍浮月瞟去。
雲苜舒臉色微微不快,要不是等小丫頭回來自己收拾她,她怎麼忍受一隻惡心的蒼蠅在她麵前晃來晃去。這皮相易容的再好,她也能一眼看出破綻。
越想越惡心,不禁幹嘔了兩聲,藍浮月忙扶住她,著急道,“這是怎麼了?”他記得這身孕也有七&八個月了,是不會再出現害喜之症的,莫不是孩子有了什麼變故?
雲苜舒捂住嘴,努力的平複著內心的惡心感,飲了口清茶,“無事,隻不過看見隻惡心的蒼蠅了。”
殿中一塵不染,整潔無比顏怎有蒼蠅,且方才顏妃還好好的,直到元木夫人出現在跟前在惡心了起來,這不是明裏暗裏的指著元木夫人說她是惡心的蒼蠅嗎?眾人的視線不由的看向了容傾國。
容傾國的臉上又怒又紅,欲發作卻又有幾分壓抑,隻好將目光投向了藍浮月,半帶委屈,半帶撒嬌道,“三妹,你怎能如此羞辱於我,陛下,妾身沒臉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