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把老身放下吧,老身可不想被人當做猴子看!”雲苜舒感覺腦瓜都被他們的恨意戳穿了,師父果真說得對,這恨意果真是一把利劍。
“少廢話,這雪剛融了不久,阿顏現在身子重了,可不能有閃失,朕抱的可不是你!”藍浮月不為所動,他自是看見那堆無聊吃瓜的眾人,隻不過他懶得理睬罷了。
“這小丫頭怎麼會找了你這麼個男人?”雲苜舒斜視道,藍浮月輕輕扔出一句,“緋離眼瞎!”
雲苜舒心裏不停的安慰自己,他是小輩,我不能計較,我要大度,大度,不生氣,我不生氣,幹嘛要跟小孩子計較呢。強扯出一個笑容,可還是好氣哦,她能怎麼辦?
眼見著快到年節,也迎來了重首翹盼的宴會,奢靡的大殿上,一派春意融融,香氣繚繞,絲毫感受不到寒冬的刺骨。
殿內豪奢貴重,藍浮月一身青衣,端坐在正位上,心不在焉的看著茶盞發呆,群臣親眷則由高低貴賤入席,一直排到了殿門口附近。大殿中央舞女衣袖飛揚,樂師則在大殿兩邊,擊鼓鳴琴與舞女們配合的天衣無縫,一派歌舞升平,祥和喜樂。
但人人都心思各異,大多數都往君王身上想,揣度聖意也是為官之道必不可少的。
言歡起身將藍浮月桌前的酒杯斟滿,小聲道,“陛下,怎不見顏妃身影?”
藍浮月見她提到阿顏,神情中起了一絲興致,“她可能有事耽擱了,要晚些過來。”
言歡笑著點點頭,眼卻向四周瞟去,在眾人眼裏卻是陛下對言歡貴妃的寵愛有加,與別人都有所不同,不由的高看了言歡兩眼。
言歡見目的達到了,歡喜的回了席,楚妃伸過頭來笑道,“貴妃姐姐與陛下說什麼呢,如此開心。”
“妹妹說笑了,不過是與陛下說了兩句玩笑話。”言歡故作一副嬌羞樣,眼波流轉,不自覺的票箱了藍浮月。
剛才還其樂融融的宴會突然安靜了下來,不知何時,舞女們也退了下去,雲苜舒穿著鳳裙白裳,青絲挽起,翠玉的簪子隨著蓮步發出叮咚撞擊聲,小臉素淨白嫩,未施粉黛,隻是左臉上偌大的紅斑看著人毛骨悚然。
可她偏偏無一點卑怯之意,挺直腰杆,挨頭挺胸,眼平視主座上那個高高在上的男子,讓眾人不禁生出這才是足以匹配君王的女子,大氣淩然,不卑不亢。
藍浮月見她一身白衣裙,道,“不是給你準備了件紅梅裙?”
“我覺得紅色太紮眼了,所以選件素衣。”
坐在前排的冷霜不禁抽了抽眼角,還能再找個更敷衍的理由嗎?這白鳳裙裳哪裏低調了?
藍浮月點頭道,“做到朕身邊吧。”
雲苜舒來到自己席位上,見君王下了旨意,本想拒絕的,但想來這是重孫女身份,再者總要為重孫女立立威,點了點頭便做到了藍浮月的身邊。
藍浮月替她盛了一碗奶白清香的鯽魚湯,看了她一眼道,“可別弄壞了阿顏的裙子,這是她珍藏的。”
“誰叫你如此敷衍老身的?說是為做的衣裙,明知我喜歡桃花,卻給老身弄了身紅梅裙!”
“我不知!”藍浮月矢口否認,眼中一副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