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陰毒的方法怕是隻有蕙貴妃才深諳其道了!”傾顏想了想道,藍浮月頷首。
“赤炎屢屢入侵南璃邊境,過兩日我便會隨大軍北下,你一人在府裏照顧好自己,暗影和無慮會留在暗中保護你。”藍浮月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道。
傾顏仰起頭,“這麼快?那你要去多久?”
“少則兩個月,多則半年,等打勝戰我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傾顏點點頭,枕著他寬闊的肩膀,小聲道,“那我等你回來,你把暗影無慮一同帶著去,我叫老九和十三過來便是。”
離別在即,相聚的時間格外短暫,傾顏不知為何,這次粘藍浮月粘得特別緊,像跟小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
軍隊整齊有序的站在點將台下,老皇帝慷慨激昂的鼓動著氣勢,藍浮月一身銀色盔甲手握著韁繩,星眸卻不停的在人群中尋找,暗影聳聳肩,小聲道,“殿下,別看了,夫人說她不喜歡別離。等您回城時定然親自到城門迎您。”
藍浮月被暗影識破了小心思,黑著臉嘟囔道,“這小白眼狼,心真狠。”
暗影下意識的點點頭,“可不嘛!”
“有你什麼事?”藍浮月正愁找不到人出氣,暗影首當其衝成了炮灰。暗影抖了抖強壯的大身板,怕怒火殃及自己,努力的隱藏著自己的存在。
傾顏換了身小宮女的衣服,躲在城牆角落裏,看著棗紅色的戰馬馱著藍浮月越走越遠。說好不相送的,可腿腳似不聽使喚,一路跟了下去……
城內大街小巷的樹枝上全被係上了紅紗,綠葉相襯,滿樹的紅紗在風中舞動,煞是好看。
藍浮月眼眶有些發熱,心裏的柔情滿的似要溢了出來。
“阿月,爹爹跟我說,每次他離家,娘親便會在他必經之路的大樹上係上紅紗,這樣無論父親走多遠多久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傾顏拖著失落的步子回了府裏,將頭埋入被子裏,內心極度鄙視自己這小女兒的心思,“容傾顏你有點出息,生死場麵見不少,如今活得越發矯情了,不就是去兩個月嗎?”
一衣著襤褸的男子,拖著有些瘸的腿看著滿城樹枝上的紅紗,殘破的臉上滿是猙獰的笑意,眼眶通紅,“這紅紗......”激動得在來人往的人群中巡視著,“是她,是她......找了這麼多年還好他一直沒有放棄!”
九重院裏,代貌扶著笨重的肚子眼裏帶著笑意,“若木,這是本宮叫福祥給你燉的燕窩,你嚐嚐味道如何?”
若木搖搖頭,惶恐道,“娘娘不可,奴婢是卑賤之身怎能享用這麼貴重的東西!”
“本宮記得你以前還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呢,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憑你這姿色做丫鬟確實委屈你了?”代貌說著將燕窩端給了若木,“趁熱喝吧。”
若木接過玉碗嚐了一口,覺得有些奇怪,近日娘娘的性子越發喜怒無常,小心翼翼的道,“娘娘是有何事不妨說與奴婢聽聽?”
代貌看了她一會,神情有些不對勁,“若木,你之前說為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可是真的?”
若木笑笑,“當然,當然是真的,呃,娘娘這這......燕窩有......”剛張口腹部一陣劇痛傳來,若木捂著腹部道。
“本宮知道.......”代貌若無其事的道,“你存異心,竟想取代本宮。別怪本宮容不得你,既是本宮救了你的命,今日本宮取回也兩不相欠。”
若木疼的滿頭大汗倒在地上,似不敢置信,以前她雖貪財虛榮卻也不至於狠毒至此,果然人都是會變的,伸著手想開口解釋,黑血卻從口鼻中流了出來,“娘娘奴婢沒有,你要......要相信奴婢,這是陰謀,陰.......”
福祥看著慘死的若木打了個冷顫,小心翼翼道,“娘娘,這?”
代貌扭過身子,“找人埋了她,就說若木得了急症藥石無醫死了。”微微整理了額間的碎發去了四皇子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