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向前幾步,來到人族跟前。後土與女媧受時代局限太深,雖明白夏天對這人族偏愛,可此番劫難巫妖二族雖有錯,可站在種族之爭的立場在來說,巫妖二族便算不得錯。再說巫祖與聖人的麵皮終究還是要顧及幾分的。
“聖父,聖父啊,人族無辜,遭此劫難,如今族人十不存一,巫妖二族虎視耽耽,聖人不仁,趨苟眾生,人族艱難求生,何去何從,還請聖父垂憐。”人族大長老一死,便以神農實力最強,再加上神農處事決絕,威信一直以來便不錯,所以人族如今隱隱以他為首。如今諸聖聚首,不過是為了爭那麵皮與氣運,於人族如今局麵無益,人族如今就似魚肉,周身刀俎環飼,生死由人,怎叫一個淒慘。最後一個希望不過全在夏天身上而已。
“請聖父垂憐。。。”“聖父救救人族吧。”。無數人族如跪地痛哭,祈求洪荒這片天地有一絲陽光能照到人族的身上片刻。.。。。。。
如今夏天便是人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最後那縷陽光。
“聖父,人族素女有稟。”就在此時人族中走出一少女,衣著雖襤褸破爛不堪,可也一片片異常整齊,臉色慘白,可眼神平靜,未有其餘人族見到夏天時那般激動與希翼。
夏天劍眉微挑,看著這素女,記憶中便想起前世自己知道自己活不過三十歲時那一刻的絕望與無奈,那是一種不能完全把握自己命運的無力與失望。
“你說。”
“人族生於草莽之間,起於從林之中,與野獸為伍,於精怪口中爭食,雖有孱弱卻不曾怨天尤人。然而天地不仁,巫妖妄起屠刀,聖人無情,坐看人族於死亡中掙紮。如此無情冷血世道,人族存之何益。不過圖曾天地之間一螻蟻而已。聖父慈悲或能救人族一時,可洪荒歲月無情無盡,未來之路人族又當如何生存。素女雖弱如朝露,卻不願苟活於無情世道,願人族回歸來處,於天地間得長生。”素女這番話說是對夏天講,還不如是說是講與自己,講與人族,講與那無情世道。她不過一小小凡人女子,然而這一刻即便強如通天教主,女媧聖人也覺從素女語言間聽到了某些以往從未注意到的天道意誌。那是比生存,比生死更為有意義的東西。
素女說完,環視了一眼自己的族人,然後從後土,女媧,通天,東皇太一,帝俊,還有高聳虛空的菩提大陣一一看過去。當目素女的目光從東皇太一身上掃時,東皇太一混身一緊,因為他從這一小小人族的眼中,好似看到了天道的不屈意誌。
也許是這一番話終是觸動了諸天大道,素女眼中終於看到了些許他想看到的情緒,敬畏。是這些高高在上的眾神對於天道的敬畏,對於眾生不屈的敬畏。於是一個如花般的笑顏在她的臉上靜靜的綻放開來,然後緩緩消失,定格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