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給宜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遠瞅著宜妃高高在上的坐在那裏,我連忙掀了袍子,雙腿一曲。可是沒等我行完禮,就聽見門簾邊突然爆發出一陣哭聲。
我疑惑地往後瞧,隻見一個朝廷命婦模樣的中年婦女正直愣愣的瞧著我,神情淒慘。
“傻站在那裏幹啥?還不快仔細瞧瞧?”宜妃在上首開口了,直接導致那婦女雙臂一張,朝我撲來。
“我的好閨女,我的好閨女……”那老婦女死死的勒緊我的脖子,泣不成聲。
我雖然滿腦袋的問號,再加上被她捂得透不過氣來,但心裏卻有種莫名的悸動,隱約覺得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找著了就好,找著了就好。”出乎意料的是宮女把手帕遞給了宜妃,連宜妃都開始陪著掉眼淚。一時間,滿屋的哀傷情緒,猶如烏雲般把小廳堂籠罩。
“娘娘,這本來該是件喜事啊,怎麼就激動了起來?”向來沉穩的宮女姑姑終於開了口,並且適當的把眾人的注意力引向了喜劇效果。
“瞧瞧你這煽人心的額娘,光來我宮裏騙眼淚了。”聞言,宜妃立馬止住了哭泣,捏了帕子,嗔了眼老婦。
老婦一聽,立馬收聲,她縮回身體,把雙手搭在我肩膀上,扭頭朝宜妃道:“多謝宜妃娘娘包涵我這個不知深淺的老妹子。”她的臉淚跡未幹,但又十足的把高興二字透露到了臉上。
“賜座。”顯然宜妃這句話不是對老婦的,因為有兩個宮女把老婦攙扶了起來後,又將一張圓木凳放在我身旁。
我的手一直被老婦牢牢的捏在手心裏,仿佛一個不留神,我就如一縷青煙隨風而散。耳邊宜妃哈哈大笑:“你要是認錯,本宮可就不認了。認閨女這事兒,可不準反悔的。”
老婦摸著我手背摩挲著,眼睛卻盯著我的脖子:“沒錯,就是我的寧兒,這粒痣就在脖子上。”
順著她的話,我才想起,確實自己有顆小小的痣在脖子上,要不是天氣熱,領子低,冬天用圍巾蓋著它,準保瞧不見。
接著我便陸陸續續聽她們絮叨了幾句,大概是老婦的女兒因為偶然原因,突然失蹤了,甚至於以為亡故。現在不知怎麼的,宜妃把我叫進了宮,讓老婦認親。而且老婦子嗣單薄,膝下隻有這麼一個女兒。現在突然找到了,猶如中了百萬彩票般不可置信。可是我總覺得宜妃的消息來源特殊,莫不是……
正想著,就聽宜妃爽利道:“今兒事出突然,你也先回去吧。等明兒再說。”沒等我開口,隻見老婦猶豫了一下,嘴巴張了張又迅速閉上。
宜妃明眸善睞,立馬接茬:“瞧瞧,她終是在九阿哥的府裏,插了翅膀也難飛,你老就別磨嘰啦。”
“嗯嗯,老妹子聽宜妃娘娘的。”老婦看起來和宜妃關係不錯,兩個老妹子的稱謂印證了這點。
接著我便在老婦依依不舍的眼神下,疾步離開翊坤宮。我邊走,邊思索。剛才翊坤宮一幕到底意味著什麼?難道這就是揭開我身份的謎底?現在已經是康熙五十一年,自打穿越來的四十二年,快十年的日子過去了,現在才對我說,我是有額娘的女兒,會不會太坑爹了?
不過,因我對她不熟,判斷不出她的具體身份,不過衝著她和宜妃的關係,再加上她的綾羅綢緞,家境應該相當不錯,隻不過她到底姓啥名誰,家住哪裏還是個未知數。
“恭喜姑娘,賀喜姑娘。”耳邊那個宮女姑姑,在甬道上朝我喜滋滋的道賀。
我轉過身,認真的朝她行禮,十分恭敬的問:“敢問姑姑,剛才那位老婦,究竟是何人?”
“姑娘真不記得了?”老宮女疑惑著問。
我搖搖頭:“真不記得了,自打落水後,便如此了。”
老宮女歎了口氣道:“真是個苦命的孩子。不過現在好了,撥得雲開見日出了。”“那老婦是都統齊世的嫡福晉啊。哦,也就是你的親額娘。”老宮女擺出一副欣喜的樣子,“你可是董鄂家的嫡女啊。”
“董鄂?”我的腦子裏飛快閃過這兩個字,雙手情不自禁抓住她的手問,“那我的祖父是不是一等公哲爾本,曾祖是和碩額駙和碩圖?”
“嗯。”老宮女重重的點了頭,“他家還是滿洲正紅旗的呢。”
我目瞪口呆的杵在那裏,搞了半天,我居然是某人在曆史上的嫡福晉?而且據我看清穿小說的經驗,三福晉和九福晉是一家人。
我難道就是曆史上唯一一位屬於福晉級別的嫡福晉,並且沒有側福晉,沒有庶福晉,隻有一堆妾侍的,毒蛇九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正牌妻子!!!
“敢問姑姑,董鄂是不是隻有我這一個閨女?”我不死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