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口同聲地發出這聲讚歎後,兩個人相視而笑。詹姆斯摩拳擦掌,興奮地說:“這簡直太神奇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這粒神奇的小水晶球。”
“我對你充滿了期待,孩子。”凱文拍了拍他的大胳膊。詹姆斯點著頭說:“我也是。”
“聽你這麼說後,”凱文對黎奡說:“我想起來了,在那天之前,當我一個人在山頂上看著鳥在天空飛翔的畫麵,確實讓我產生了想要擁有一雙傳說中吸血鬼的翅膀的念頭,而且,最好和他們不一樣。那天下午下起了大雪,我被困在山上,非常著急,想要快點回到屋子,喝杯熱騰騰的咖啡。我在積雪中奔跑,可我卻就像是在原地踏步!這讓我很惱火。我記得當我破口大罵時,背後霍地傳來一聲響,說真的,那聲音可有點兒嚇人,就像廢棄的教堂,一直緊閉的大門突然被一腳踹開崩裂,隨即卷進來一股呼嘯的狂風的那種感覺,不禁讓我毛骨悚然。然後、然後……我就真的飛起來了!”
黎奡歪靠在椅子裏,支肘托腮,微笑地望著他,靜靜地聆聽著。
這幾個月來,他並沒有過多的關注這兩個人,隻有特裏蒂妮會定時為他們送來所需的日用品以及桶裝水,島上雖有溪流,卻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們若想日常飲用的話,肯定很麻煩。
詹姆斯也回憶著那天的情景:“那天雪很大,我趕回來看他還沒回來,就趕緊出去找他,我知道他那段時間喜歡在山頂上呆著,我很怕他會被困在山上。”
雖然兩個人都沒有做特別的說明,黎奡還是聽出了他們在島上生活的一些痕跡:在他們還保持著狩獵的盎然興趣時,他們一直都是分頭行動的。
這當然是因為他給出的那個建議:讓詹姆斯借用眼罩完全放棄自己的視覺能力。
詹姆斯是不想因為可能的失誤傷到老友,凱文也不願讓自己影響到了老友的訓練課程。而詹姆斯接下來的話裏就展示了他這幾月裏開發出的新成果:他超凡的視覺能力。
“我跑出林子,就看見前方兩英裏之外的上空有一大團藍晶晶的影子在風雪中飄舞、真的,就像是喝醉酒的芭蕾舞演員衝到了舞台上,他可能覺得自己的表演完美得無懈可擊,實際上,”
詹姆斯聳聳肩膀,看著凱文,認真地說:“一看就很癲狂。三歲的孩子都看得出來,這個連站都站不穩的舞蹈演員他根本不是在跳舞,他衝出來展現得隻有他的亢奮,因為他喝高了。”
凱文哈哈地幹笑了兩聲,提高音量,極力地為自己辯解著:“當時風雪交加,連鷹都隻能收起翅膀縮在巢穴裏好嗎?何況那時候的我,也是生平第一次試著飛起來。”
“所以,當我意識到那是你而不是什麼來自地獄的惡使之時,”詹姆斯衝他微笑著:“我給予了我所能表達的最真誠的讚美。我想你應該還記得。”
回憶當時,凱文已再度地亢奮起來,哈哈大笑:“我當然還記得!孩子。哦,尼爾,你不知道,當時我們兩個都激動得發瘋!”
他看著一直安靜聆聽的黎奡,棕色的眼睛閃閃發亮:“真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居然也可以在天上飛!這都要感謝你,尼爾,真的太感謝了。”
“不謝。”黎奡啞然而笑:“但你今天的感謝已達上限,請下次再繼續好嗎?”
一時間,凱文和詹姆斯都笑了起來。
詹姆斯看了看老友,“他的大翅膀很酷,最讚的是,收放自如!他完全是隨時可以展開他的大翅膀,而不必考慮身上穿或沒穿衣服。”
黎奡笑了:“那是幻骨,借用我一個朋友的說法,就相當於外掛。若以傳說來論,血族的曆史基本和人類史一樣的悠久,而他們的進化史遠超人類,在這場時間的洪流中,他們強大的精神力,已將這種虛幻的念力質化,並且賦予了可傳承屬性,成為血族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詹姆斯和凱文的臉上都流露出了敬畏的神情。
說到血族的發展史,沒辦法不令他們心生欽佩,雖說他們非常厭惡那條腐爛先生。
“凱文雖然已重生了,”黎奡說:“可他體內還保留了屬於血族的部分特性,在能量石液、就是我跟你們所說的小水晶球,在它的作用下,當他的神識趨於強盛時,自然也就能達成所願,成功進化出了屬於血族的這份幻骨——翅膀。”
“聽你這麼說,”詹姆斯笑嗬嗬地說:“我更加迫切地想要得到它了,神奇的小水晶球!”
黎奡微笑地看著他:“如果你想達到和凱文一樣神奇的效果,比如說,不必考慮身上穿或沒穿衣服就能隨時變身的話,那你恐怕會失望的。”
錯愕過後,詹姆斯不由地伸手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嗬嗬,我確實是有這個想法。”
“別太介意這個,將來總會有辦法解決的。”黎奡說:“不過現在,我兒子醒了。”
“什麼?!”
“什麼?!”
驚呆了的小夥伴們,用一種下頜骨快要脫落的誇張表情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