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秋垂首道：“不管主人您是魔、是神，我都將追隨您，直至生命的終結，無怨無悔。”
“哦？”黎奡笑眯眯地問：“如果我要求你手刃雙親，以此來證明你對我的忠誠呢？”
瑞秋震驚地抬起了頭，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黎奡牽著唇線，稚嫩而英俊的臉上浮現出揶揄的笑容，他盯著她這雙藍寶石般的明亮眼睛，問：“你還能做到無怨無悔的追隨我直至你生命的終結嗎？”
瑞秋搖著頭，臉上依然掛滿無法置信的震驚：“不能。”
“哈~”黎奡開心地笑了：“你還算夠坦誠。”
一般說來，一個顫抖的人類信誓旦旦地向惡魔表忠心的時候，任何喪盡天良的苛刻條件，他們都會咬著牙一口應承下來。這是人類在極度恐懼的狀態下，麵對威脅，所能給出的最自然的本能反應。
這種妥協，對人類來說，是權宜之計，也是明智之舉。
還能夠保持理智，毫不猶豫地拒絕，至少顯示了她人性深處的真誠。
聽了他的話，瑞秋不由地長呼了口氣。
黎奡微笑地提醒她：“別慶幸的太早，雖然我不會讓你用手刃雙親的方式來向我證明你的忠誠，若想和我建立真正的契約關係，你在塵世間所擁有的這些社會關係，就得拋幹淨了。不要在將來告訴我說，我做不到，因為他、或她是我的親人、或朋友。”
錯愕之下，瑞秋一臉怔然，略略有些走神似的，顯然無法想像到底是什麼樣的情境下需要她說出如此的話來。
“瞧，你根本不知道和惡魔簽訂契約意味著什麼。”黎奡靠在沙發椅裏，支肘托腮，懶洋洋的看著眼前跪著的這隻人類：“你隻是位城堡的女傭，得到了和大家一樣的福利，當你在無意中確信你的主人是位非人類的時候，你以為跟著主人，就能永葆青春，容顏永駐。然後，在你生命終結的時候，你隻需要交出你美好的靈魂即可，是嗎？”
瑞秋那美好得如同被PS過的嫩白臉頰染上了一層紅暈，甚至連她粉潤的耳朵也變得紅彤彤了。她低垂下了頭，羞愧地說：“是，我確實有過如此的想法。但是、”
她重新抬起了頭，勇敢地迎上他的視線，目光堅毅：“我的父親曾經蟬聯擊劍冠軍，在他的影響和教導之下，擊劍也成為了我的愛好與特長之一，我的血液裏流淌著不滅的騎士精神，我相信，如果有一天我將麵對前任管家之流，我的劍必不會猶豫。”
這一席話，令黎奡頗覺意外。
他笑意吟吟地望著她，“如果有一天你麵對他，我想裘德一定會後悔他當年花重金聘用了你。哈哈~想像這個畫麵，讓我也不禁充滿了期待感。好，我們達成契約。”
瑞秋欣喜不已，藍寶石般的漂亮眼睛裏閃爍著光，笑容也抑忍不住地展現在臉上。
“如你所願，”黎奡說：“在你有生之年，我將賦予你永恒的青春，容顏不老。在目前階段，你隻需要做好你日常的份內工作即可。”
“是，主人。”
“我準備在這三兩年內將城堡的工作人員全部替換。”黎奡說：“對於那些合約期滿者，不必續簽，直接發放一年薪金，做為他們的離職獎金，讓他們打包行李走人。空缺下來的崗位我自會補充。”
“是。”
在回答的同時，瑞秋心頭嗖地刮過一陣呼嘯的冷風！
好險！如果不是因為今天的這個意外，明年九月的她也將要打包行李走人了。
她可是城堡員工中簽約期限最短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