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個讓人有些難以啟齒的修習之術外,可能還有其他不得已的原因吧。既然她不說,黎奡也不想去打聽,反正兩條破爛不堪的殘魂都已經成功地修複完成了,他也算是徹底了了樁煩心事。
等阮媚梳洗打扮好,也差不多是晌午時分。雪白的皮草披風,火紅的過膝長靴,底下那尖利到嚇人的恨天高,基本上是讓她靠著腳趾保持直立狀態的。當她飄逸地搖曳出酒店大堂時,幾乎所有的人都被她狠狠地抓住了眼球,連空氣都仿佛凝結了。
清早才痛哭過的阮媚,蒼白的小臉兒上卡著碩大的黑超,嫣紅的唇角含著愉悅的笑意,高視闊步地出了酒店。
急著要去見兒子的阮媚,心花怒放,早忘了之前自己那慘絕人寰的痛哭聲……
倒是拖著行李箱跟隨在側的郭可奇有點兒悶悶不樂。
出了酒店,阮媚無視停在麵前的出租車,徑直前行,一邊跟郭可奇抱怨:“那個臭小子不是說會來接我們嗎?!人呢?!次奧嗬,不會是要老娘靠走的去他的那什麼破城堡吧?!”
郭可奇嗬嗬地笑了:“應該不會。”
阮媚正要再罵,頭腦裏忽然傳來小惡魔的聲音:隨便找個地方唄,隻要能唬弄得過就行,你懂的。
聽罷,阮媚好心情地笑罵了聲:“小樣兒!”
郭可奇錯愕了下,看她張眼四顧,忍不住也回頭看了看。阮媚拍了他一把:“咱們走小巷,人少。”
“好的。”郭可奇便也明白了。
果不其然。
但眼前一黑後,他們並沒有出現在什麼城堡裏,而是一家陌生機場的候機大廳。麵前熙攘的人群中皆是金發碧眼虎背熊腰的老外。
顯然不像是在國內的機場。
頭一回出國的阮媚,本能地有點兒慌神,一把抓住了郭可奇的衣袖,倒吸著冷氣做了個深呼吸,聲音有點兒哆嗦地問:“這是哪兒呀?!是倫敦嗎?這熊孩子存心的吧?!他又不是不知道老娘沒出過國門!這麼折騰,還不如直接讓我們自己打飛的呢!”
郭可奇啞然失笑。他說:“這不是倫敦,我們現在是在北歐——”
“什麼?!”一聽他報上來的城市名兒,阮媚嚇飛了:“不是英語國家?!我次奧!除了英語,老娘可就隻會說點兒意大利語、法語!不是說要我們去倫敦的嗎?!”
嚷嚷聲中,她手裏將郭可奇的衣袖扯得更緊了。因為她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還回得去!
郭可奇微屈著手臂,盡量地靠近她,好讓她能抓得踏實點兒。正欲安慰她兩句,忽見前方有位年輕的金發男人手裏舉著塊紙板,上麵方方正正的寫著四個鬥大的粗體漢字:阮媚女士。他忙示意她看過去:“這應該是尼爾少爺派來接我們的人了。”
阮媚也一眼看見了,熟悉的漢字讓她興奮起來,跳叫著:“嗬!對!那是我的名字!”
郭可奇急忙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小心。”
舉著紙板的年輕男人並未發現他們,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出入口的安檢處。郭可奇帶她過去時,忍不住說了一句:“其實、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夫人的名諱。”
“怎麼?”阮媚不由地瞪他一眼,問:“看你好像很吃驚的樣子!難道是覺得我的名字不好嗎?不夠洋氣是不是?”
郭可奇嗬嗬地笑了,搖頭:“豈敢、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