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錯了?”男人獰笑,伸手狠狠拍蓉蓉的臉,“早前你要是這個態度,咱們何至於此,啊?你說對不對?”
蓉蓉的臉被打的清脆作響,白皙的皮膚倏然變紅,她再忍不住,痛哭出聲。
“大哥,別,別。”朱老板看的心在抽,卻隻能繼續賠笑,“您聽我解釋。這事真沒辦法,您送來的那些首飾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全要翻新,換成新樣式,卻隻給了我三天時間,我、我實在是來不及啊!就是殺了我,我也來不及啊!”
“來不及,怎麼當初你接這筆生意的時候沒說來不及,這要交貨了,你告訴我來不及了?哈,打量著我們郭少爺好欺負呢!”
“不敢,不敢。”聽到對方口裏郭少爺這三個字,朱老板連聲音都在抖,“我騙誰也不敢騙郭少爺。隻是,隻是當時是郭少爺親自來的,丟下那些首飾就走,也沒、也沒給我拒絕的機會……”
“喲。”男人眯起眼睛,“你倒怪起我們郭少爺了?”
朱老板臉色一變,忙抽自己的嘴巴,“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不怪郭少爺,大哥,您瞧我這嘴!該打,該打!”
“好了好了!”男人不耐煩地喝住他,“那這事,你說該怎麼辦吧!”
朱老板道:“我,我不眠不休地做,做完的第一時間就給郭少爺送去。”
“朱老板,你這說了等於沒說。”男人冷笑,“郭少爺已經給了你三天時間了,你交不出貨,他自然隻能繼續等。我問的是,你讓我回去怎麼跟郭少爺交差?直接說你沒做好麼?”
“可,可我真的……”朱老板唯唯諾諾,眼看男人又要往自己女兒臉頰上拍,他趕緊叫道,“小店這裏有一些新款式,大哥您拿走,送給郭少爺,保證跟他送來的那些不一樣,算是,算是小的賠禮了……”
男人挑了挑眉,一把將蓉蓉甩開,“還不快拿來!”
“是,是是。”朱老板點頭哈腰,很快從鋪子裏拿出了幾套金首飾,雙手恭敬地遞給男人,“您收好,收好。”
男人掂了掂,收入懷裏,對朱老板嘻嘻一笑,“好吧,看在你如此有誠意的份兒上,我們郭少爺就再給你三天。”
“……三、三天?”朱老板一臉絕望,剩下來的那些數量,至少要再給一個月時間啊。
“怎麼,嫌多?”男人立馬變了臉。
“不不,三天,三天。”朱老板回過神,不迭答應。
“好,那我三天之後再來。”
男人帶著手下大搖大擺地離去。
路過淺也的時候,他轉頭,上下掃了她一眼,吹了一聲口哨,“嘖嘖,小妞兒。”
流氓。
淺也撇過臉,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厭惡。
待那群地痞流氓走遠,淺也看到眾人上前,扶起朱老板。一個大娘更是將蓉蓉摟在了自己懷裏,安慰她,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沒事兒,沒事兒。”朱老板不住作揖,“多謝大家夥兒了。”
“那姓郭的這陣子又開始鼓弄珠寶首飾了,老朱,唉,你家也算是倒了血黴了。”有人感歎。
“這位郭少爺,到底是何方神聖?”有跟淺也一樣初來乍到的新人問。
“咱們石陽半年前出現的一個惡霸。”那人搖搖頭,“說到底,還不是沾了他姐姐的光,呸,狐假虎威。”
“哦?這話怎麼說?”那位新人又問出了淺也心裏的話。
“咱們石陽,有個大戶,喏,就住在那個小島。”解釋的人指了指一個方位,“島上有個南柯山莊,占地一千畝,仆人上萬,是石陽城有名的土皇帝,連官府都不敢輕易得罪的。”
“南柯山莊的少主,生的那是一個瀟灑倜儻,卻偏偏,偏偏英雄難過美人關,迷上了那位郭少爺的姐姐,不僅為她一擲千金,聽說生病的時候,讓大夫去看,如果看不好,還要殺了那大夫呢!”
“這麼瘋狂。”有人驚呼。
“可不是。所以說紅顏禍水啊。”朱老板歎氣,“那位少主愛屋及烏,自然就對他小舅子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隻是可憐了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有苦說不出,姑且熬一日算一日了。”
“朱老板,你還算不幸中的萬幸。”那個摟住蓉蓉的大娘插話道,“那惡霸雖然魚肉鄉裏,總算還有個優點,不搶民女。不然,我瞧你家蓉蓉這個姿色,恐怕逃不掉被他玩弄的命運。”
“誰知道。”朱老板撇撇嘴,“也許他姐姐是個國色天香,所以,他看不上咱們這些小家碧玉。”
淺也站在人群裏,又聽了一會兒,聽後來他們話題越扯越遠,不由失了興趣,默默牽馬離開。
雖然她很同情朱老板一家的遭遇,但沒聽人說麼,那位郭少爺是地方一霸,後台可是什麼南柯山莊,連官府都不敢管的人物,她一個還在逃難中的弱女子,能替誰出頭?
自己顧好自己罷。
想到這裏,她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唔,當務之急,先要找個地方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