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淺也在心裏狂點頭,那個笨蛋加二百五,沒事偷什麼錢袋,偷的還是獨眼強的。他也不想想,偷到了又能怎樣,藏哪裏?躲哪裏?自己明明是隻羊,卻膽大包天去偷狼,腦子被門夾了?!
獨眼強又等了一會兒,可這個腦子被門夾的人依舊沒有站出來。見此,獨眼強冷笑道:“不出來?以為我抓不到你?好,好,老子今天就讓你開開眼,什麼叫關門打狗!”
淺也正暗自猜測什麼叫關門打狗,便聽獨眼強一字一頓道:“給我搜身!所有人從頭摸到腳,一個細節都不許放過!”
“好嘞,強哥!”旁邊的幾名大漢似乎早就在等這一句。剛說完,就一把抓住人群裏的阿羅,眼中精光閃過,大掌毫不顧忌就摸上了她胸口的渾圓飽滿。
“不要,不要——強哥,我,我沒偷!”
阿羅拚命掙紮,想向獨眼強求救,不過很快就被搜身的漢子甩了一個巴掌,“老實點!偷沒偷,我們搜一下就知道了,你亂叫什麼!”
阿羅的聲音小了下去,看樣子應該是認命了,淺也冷眼望著那大漢摸完了上麵,又開始摸下麵,緩慢的動作,□□的表情,心裏忍不住一陣惡心。她悄悄向後退了退,也不管穆夜此刻的表情,一把掙脫他的手,跑回了車裏。
眾人都被搜身引去了注意,所以也沒人發現她上了馬車。坐在空蕩蕩的馬車裏,聽著外麵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求饒聲,她瑟瑟發抖,將自己抱成了一團。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她也要被他們那樣對待麼?
像一個沒有人權的女奴一般,從上摸到下?
不,不!她咬緊牙關,她來自現代摩登都市,受過高等教育,是人們眼中典型的“白骨精”。愛情上,她談過兩場以失敗告終的戀愛,雖然失敗,那兩個男人也曾像公主一樣寵著她。工作上,她奮勇廝殺,擠掉了那個畢業於美國名牌大學的男同事,下屬私下裏都戲稱她為“女王”。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自己,難道現在隻能坐以待斃?
對了,還有穆夜!穆夜說過會保護她的!
她仿佛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趕緊爬到了車窗邊,尋找著穆夜的身影。穆夜向來聰明,而且他應該也喜歡她。如果,如果她被獨眼強他們抓住了,他一定會出來保護她的!
剛這麼想著,她就僵在了原地。
隻見馬車外,月牙正被兩個大漢摁住,以一種最羞恥的姿勢接受著他們的“搜身”。也許終於受不了這種屈辱,月牙害怕地看向人群裏的穆夜:“小,小夜哥……救……救……”
穆夜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終於明白不會有人來救她,月牙絕望地閉上眼睛,仿佛隻要閉上眼睛,眼前的一切羞辱都不複存在。
曾經,她紮著兩個辮子,跟在穆夜身後,一口一個“小夜哥”地喚著。曾經,她心疼穆夜被禁食,每頓飯都偷偷藏下一個饅頭,自己卻餓的頭暈眼花。曾經,她見到穆夜對別的女孩微笑,會陰陽怪氣地冷哼一聲,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可那個一直被她放在心尖上的穆夜,此刻,卻在她最最需要的時候,袖手旁觀,麵無表情。
淺也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頹然地倒回了自己剛剛坐的地方。
穆夜不會挺身而出。
她對自己說道。
如今是獨眼□□怒的時刻,連阿羅都不能幸免,誰敢在這個時候摸老虎屁股,就等於在自掘墳墓。穆夜向來聰明,可聰明後麵還加了一個“理智”,隻是被搜一下身罷了,以他的角度來看,事情並沒到了非出手不可的地步。
所以,隻能靠自己了。
淺也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職場競爭中才有的狠意。現代女性的獨立自強告訴我們,求人不如求己,與其把賭注押在一個不知道態度的男人身上,不如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這樣想著,她剛想離開馬車,背後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你在幹什麼?”
她心裏一驚,下一刻,就聽出了這個聲音是誰的。
是蘇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