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禕沉吟,“璿兒考慮的也對。”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我守著她,你去騙駱夜來。你我鴛鴦同心,相信那駱夜,絕對逃不出我們的手掌。”
“可我腿受了傷,怎麼找?”
“讓黑子拉著你就是。”陸璿揚眉,阻止他接下來的話,“周令禕,你不是說愛我愛到死麼,怎麼,現在讓你真刀真槍了,你倒推三阻四了?難道你們男人的話隻有在床上才算數?”
“激我。”周令禕一語道出陸璿的小心思,想了想,歎道,“好罷,璿兒都這麼說了,我若再不肝腦塗地,還不知道要被你懷疑成什麼樣。行,不就是騙駱夜獨自來麼,我去就是。璿兒就在這裏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給你兩天時間。”陸璿追加條件。
“兩天?”周令禕搖頭,“時間太緊了。”
“那就三天。”
“四天。四天後我保證把駱夜帶來。”
“如果你帶不來呢?”陸璿問。
“帶不來……”
“我就直接殺了這個姓夏的女人。”陸璿邊說邊觀察他的神情,“你帶不來,這女人對我們而言也就沒什麼用了。你說對麼,周郎?”
“對。”周令禕順著她的話看向關著淺也的屋子,漆黑的眼中不見情緒,“我若沒帶回來,你就動手吧。”
……
……
天色漸晚,夜蟲低鳴。
淺也正坐在角落,突然,禪房門被人一把推開。她抬頭,看到陸璿指著自己對三個手下道:“把她綁起來。”
她站了起來,還沒掙紮幾下,就被大漢們用繩子捆了個嚴嚴實實。
“走!”
陸璿看也沒看她,轉身,帶頭走出道觀。
“喂,你們要帶我去哪兒?喂!輕點兒——”周令禕呢?怎麼少了一個大漢和周令禕?
她被兩名大漢架著,走下階梯,走離道觀。
很快,幾人就停在了距道觀不遠處的一個草叢裏。大漢們不客氣地將淺也丟到地上,淺也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被陸璿一塊汗巾塞到了嘴裏。
“看牢她。”陸璿吩咐完一個大漢,又對另外兩個大漢道,“這四天我們就待在這裏,監視那兒。”話中所指,赫然就是一夥人剛剛離開的道觀。
怎麼回事?
雖然口不能言,手不能動,但淺也的腦子飛速地轉了起來。
少了一名大漢,周令禕也不在,陸璿卻帶著她躲到這裏……發生了什麼變故?
難道,是陸璿受了她的挑撥,不相信周令禕了,趁機甩了他?
可是也不像啊。既然想甩,那她們躲在這裏算什麼?還說要監視?
淺也想不通。
不過,雖然想不通……
她抬頭,看向此刻跟手下專心說話的陸璿。這女人剛才提到要在這裏待四天——也就是說,四天以後就能見分曉?四天以後就能知道他們想幹嘛了?
四天啊……
她使勁掙了掙身上的繩子,心裏歎息,這該怎麼熬?
四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等淺也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四天的早晨。
這四天,因為一直保持著被捆縛的姿勢,她全身酸痛,稍微動一下都感覺骨頭在打架。嘴裏的汗巾早在第二天就因為種種不便被取出來了,陸璿見她還算配合,知道分寸,便也沒有太為難她。
“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一個大漢看了看天色,問陸璿,“他會帶人來麼?”
“那就不知道了。”陸璿淡淡掃一眼淺也,“總歸,該擔心的不是我。”
很快,時間就到了晚上。
可是對麵的道觀裏,依舊一個人影也沒出現。
看著陸璿越來越陰沉的表情,淺也心裏隱隱猜到了自己的處境,可除了告誡自己冷靜再冷靜,她也沒有其他辦法。
終於,連月亮也藏到了雲層深處。
黑漆漆的夜色裏,陸璿陡然笑了起來。笑容是那麼古怪、滲人,看得淺也心裏忍不住一跳。
“夏姑娘。”她聽到陸璿幽幽道,“咱們來聊聊天吧。”
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