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大地上,江山錦繡如畫,一座宏偉的古城外,一江清水穿城而過,就像一條銀白色綢緞係在瀝陵的腰間,把瀝城和陵城分作兩塊,自然形成了北城南市。
而三麵青山入城,更使得這座臨江的古城,更添幾分迷人的魅力。
自古以來,憑著瀝川河運之便利,瀝陵就是商賈雲集,富庶繁華之地。外攬山川之秀,內得人文之勝,多少武道世家,高門大閥,在這裏安家落戶,笑傲四方。
而此時,瀝陵城南,沿岸碼頭喧囂吵鬧,人聲鼎沸。
兩根巨大的朱紅色門柱,支撐著一張金漆匾額,上麵鐵畫銀鉤,寫著“血刀門”三個大字。筆畫中暗含刀意精髓,氣勢逼人,正是血刀門門主,6脈凝元級強者鄒漢山親筆所寫。
“什麼!簡才捷死了!?”
聽著底下的人彙報,鄒漢山坐在一件虎皮襯墊上,表情沉凝不動,可是手中兩個剛玉製成的健身球,卻被捏得粉碎。
剛玉質地堅硬,勝過鋼鐵,這時卻被一下捏碎,可見鄒漢山修為之高,怒氣之勝。
“是的,門主,還有一事,董家的家主董弘茂親至,希望門主能夠接見。”
“哼!廢物!”
這話卻是不知道罵誰,是死去的簡才捷,還是腆著臉上門的董弘茂。
但下屬哪敢細問,隻是半跪在地上,聽候指示。
“先把他晾幾天再說!”
鄒漢山這時還沉浸在簡才捷已死的消息中,哪有心思去管鄉下來的什麼董家家主。,這時便是把臉轉到一旁,向著某個高瘦清雅的年輕人詢問道:“誌恒,你怎麼看?”
這人年紀20幾歲,穿著一套書生模樣的青衣,手裏捏了一把折扇,正是血刀門內,除門主鄒漢山及四位護法堂堂主以外的凝元級高手廖誌恒。
這時他聽到門主鄒漢山的問話,隻是做了短暫凝思,就立即躬身回答:“門主,這事應該和董家無關才對,才捷之死,有嫌疑的無非是就是兩方人馬,卓家或是喬家。而其中嫌疑最大的,卻是喬家!”
“嗯。”
對於廖誌恒的回答,鄒漢山不置可否,隻是拿起茶杯,若無其事地喝口清茶。
而廖誌恒則繼續做著分析:“門主,三日前,有人看見鷺鳴山莊的喬正業雇了輛馬車外出,而至今未歸……”
剩下的事,就不必廖誌恒多嘴去說了,而是讓身為血刀門門主鄒漢山自己得出答案。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這為人下屬的處世之道。
果然,鄒漢山對廖誌恒這種知尊卑、明進退的做法,十分讚賞,隨即就是冷哼一聲,望向東麵柏山方向,眸中怒火熾盛:“哼!這鷺鳴山莊真當我血刀門都是死人麼!不聲不響,就殺我一員好手!”
雖然平日裏,鄒漢山就對那個恃才傲物,桀驁難馴的簡才捷心有成見,看他不爽。可畢竟簡才捷是他招攬來的武道強者,一身修為不俗,現在卻稀裏糊塗的死在外頭,你讓鄒漢山如何能甘心?
一個處理不好,血刀門這樣的新晉門派,說不定人心就要散了!
因此不管心中怎麼去想,麵子上還是要做出義憤填膺,與敵人不共戴天的架勢,如此才能拉攏人心,鞏固血刀門的基石。
“那麼,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提議呢?”
見鄒漢山重視自己的判斷,廖誌恒心中也是稍稍自得,不過臉上還是一片恭謹的神色,輕聲回答道:“我們完全可以利用河陽鎮內,董、卓、韋三家的矛盾,來暗中介入,奪取河陽鎮!”
說到這裏,廖誌恒輕輕使了個眼色,鄒漢山也是意會,立即揮手命其他人退下,偌大一個正廳,隻剩下他們二人。
“這下可以說了吧。”
廖誌恒聽了,也是會心一笑,“門主,小心總無大錯。”
“哈哈,你說得對,小心總是好的!”
見鄒漢山並不生氣,廖誌恒這才壯著膽子,說道:“門主,數月來,我暗中委托萬寶閣,秘密派出陣法師勘察碧空山,已經有了消息!”
“哦!快給我說說!”
對這事,鄒漢山也是知道內幕,這時一聽有消息傳回,立即就是喜上眉梢。
近來天地發生異變,前所未有的靈氣潮汐,在無聲的蔓延,許多修為通玄,靈識敏銳的武者,都紛紛感覺到了這些變化,知道屬於武者的輝煌大時代,就快要到老。
但天下的好事,總還是有個先來後到,而血刀門,無疑是想趁此機會,晉升中品宗門之列。
天地間掀起的靈氣潮汐,引發地脈的變化,這事還是鄒漢山路過碧空山時,機緣巧合下意外察覺到的,因此早早命廖誌恒著手展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