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追炮一行人睡在了自帶的房車上,這是有錢人出來旅遊的潮流。
而郜東亦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思緒萬千,難以成眠。
隨即起床端來油燈,坐著板凳,伏在紅木床上借著微弱燈光寫了滿滿的好幾張草紙。
郜東亦極為滿意自己的毛筆字,兩世靈魂記憶,字又好了幾分,放在前世怕也能有書法業餘愛好者的水平了。
粗糙的紙張,載滿了回憶與憧憬。
“我重生了,我思維廣闊,我年輕,所以,我要比你牛逼!”這到底是不是淺顯的道理,還有待時間的檢驗。?
一夜無夢。
嗵!嗵!嗵!......
被一陣無節奏的打擊聲吵醒。
順手抓死個在耳邊嗡嗡嗡的蚊子,一個鯉魚打挺,郜東亦起來了。
郜東亦昨晚睡得晚了點,可也比前世當夜貓子時睡得早多了,也睡飽了。
清晨的桃園村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人們大都摸黑就起來幹活。
又是一個豔陽過度的天氣,門前不遠的小河瘦成了小溪,隻剩下圍龍山上下來的一縷清泉淌過,肆意地濺起細膩的水花。
“娘,這鴨子哪兒來的?還兩隻啊!要不要我幫忙剁?”郜東亦邊說邊挽起了衣袖。
郭氏道:“你鄰居桂姨送來的,都要砍完了,別弄髒了你的衣服。去,你去監督你弟弟讀書去。”
郜東亦不解:“桂姨為何一次送兩隻鴨過來呢?鴨子可以養著生蛋,這對於她家是筆不小的支出啊。”
郭氏歎了口氣,道:“禮尚往來本來是件溫暖人心的事,但這對你桂姨家絕對是厄運。隻怪這鬼天氣,幹得要死,池塘幹涸成一窪水,小魚小蝦聚集,對於鴨子來說過為己甚了。這鴨子吃多了魚,就撐死了。”
郜東亦感到小詫異,鴨子會被魚給撐死?他問道:“桂姨家的鴨子死了多少?”
郭氏有些沉重道:“十三隻,死了八隻,剩下五隻在樹蔭下口吐泡沫,也不知是死是活?”
郜東亦心裏想道:雖然鴨子在我看來不值錢,但對於桂姨家算損失慘重,桂姨的兒子戴翰林是我的好兄弟,看來我得資助桂姨一家。嗯,反正我有錢,村裏跟我家關係好的都可以幫助一下,讓他們好撐過這個災.年。
郜東亦又琢磨到:
村裏六七百戶人口,如何讓他們受益呢?
家裏的房子太小,得進城請個工程隊,可以請村民幫忙蓋,多發幾個工錢下去。
還可以擺個流水席,慶祝一下,現在我好歹也是個四星道長,又有知秋哥和老師罩著,在這個小村子裏根本不用擔心什麼木秀於林風必吹之的道理。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朗朗上口的讀書聲把郜東亦的思緒打斷,郜東亦抬頭看去,見郜奇在門前的古槐樹底下,獨自一人讀著孟子的《魚我所欲也》。
郜東亦走到另一個並排的大槐樹底下,聽著郜奇嘹亮的朗讀聲,練起了刀法。
不知不覺,郜奇的讀書聲越來越小,這猴崽子盯著郜東亦虎虎生風地耍刀,隻感覺心.癢難耐:“要是我有哥哥這般厲害就好了。”
讀著讀著,郜奇口中的文章也變了味:“不讀書,我所欲也,做大官,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日了個鬼也。金元寶,亦我所欲也,生命,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抱著元寶跳井也!......”
郜老爺子不知何時來到郜奇跟前,麵無表情地問道:“為何要抱著元寶跳井?”
郜奇自然反射,脫口而出:“舍命不舍財啊!”
郜老爺子手持拇指粗的竹棍,蒼老的聲音冷酷道:“伸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