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姬肯定的道:“當然不是。”
“那就是了。你憑什麼讓我的感情說沒有就沒有。我寵服確實對你做了不光彩的事情,可我的感情沒有虛假,我喜歡就是喜歡,我不想遮遮掩掩,但凡我能有足夠的時間和帝尊相處,我絕對會跟你好好的競爭一番,我可以輸,但我要輸得心服口服。而現在,我不是輸給你,是輸給了帝尊的行事習慣。”如果他稍微親和一點,不讓她覺得日後見他是一個不可能的奢望,她不會用七彩七星玲瓏珠的法子留他。自然也不會被他困在天火爐內,生死未知。
看著幻姬,寵服心裏確實覺得抱歉,她不想牽累她的,隻是帝尊在意她,如果不用在她的身上,帝尊留不下來。她想過帝尊會屈服她的惡劣手段,也想過帝尊將她一掌灰滅,可是,她唯一沒想到的是,帝尊會困住她,讓她不得自由。沒有了可以隨心所欲的方便行動,她留住他又有什麼用呢?傳說說,不要輕易招惹帝尊,她現在才明白,並不是說帝尊隨隨便便會取人的性命,而是說他會用最讓人痛苦的方式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幻姬殿下,我喜歡他,就是喜歡了。如果你對帝尊的感情是說放就能放的,我會笑。笑帝尊。”
“你沒有這個機會。”
幻姬輕輕一笑,從骨子裏發出來的高貴和典雅讓她瞬間變得光芒四射,連寵服都看得呆了。
“你道我年紀輕,經曆少,此話不假,我亦辯駁不得。可是,九萬年的時光,雖然沒有給我俯視天地的卓絕能力,卻讓我懂得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細細思考。”
她看到帝尊的感情那一刻,有過驚訝,甚至覺得那是帝尊又一次不懷好意的整治她。可是,她確定他的心後,對於他的感情自己是接受還是婉拒,她有過衡量。如果說,最初是不想傷害他。那麼,當他對著她的封鏡球說出她生他隨的承諾後,她便很清晰的知道自己把他放在什麼地方。隻不過,平時礙於他給人的壓迫感,她好像處處都趨於下風一般,可她自己曉得,若是不在乎,她何須放低身份妥協一回回,隻消一次抬起高貴的頭顱,以帝尊的自尊心和睿智,必然會曉得她是何意。愛情,不是隻有一種回應方式。她的愛情,藏在她的忍讓裏,埋在她一次次對他的小心裏。她是女媧後人,澤被天下萬靈,可真正被她請進生命裏的人,不會有多少個。而帝尊,就是其中一個。
“你思考的結果是什麼?”寵服問。
“我愛他!”
愛是什麼,她其實不知道。圓的?方的?高的?矮的?也許愛根本就沒有形體存在,隻是一種感覺。她以為,世後對世尊是愛,小毛球對父皇母後是愛,她對天下蒼生是愛,可她對帝尊的感覺,就和世後對世尊是一樣的。她願意為他留在三十三重天裏,願意與他朝夕相對生生世世,願意為他生下他們的孩子,願意隨他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做他想做的事情。若有一日,他需要她的性命,她也會給,給的毫不猶豫。愛的深淺她沒法說,也不知道何謂深何謂淺,但誰也不可在她的眼前傷害到帝尊一下,哪怕他高為帝尊,在她的眼底,她隻是她的夫君。
高高在上的千離透過重重的人影看著地上的幻姬,重重疊疊的黑影讓他看不大清晰她的身影,為此,他特地掐訣用了千裏聽音的仙法,將她和寵服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一大波惡靈湧過來廝殺瓏婉和舞傾,密密麻麻的影子讓他看不見幻姬,正想著她何必與寵服如此廢話的時候,聽到寵服問她。
你思考的結果是什麼?
她道:我愛他!
瞬間,千離的心咚得狠狠的緊了一下,跟著飛快的跳動起來。
她說什麼!
圍攻瓏婉和舞傾的惡靈被一道忽然射來的白光掃得幹幹淨淨,連方圓十裏的惡靈惡獸都化成了一縷青煙。眾仙子不明所以發生了什麼,麵麵相覷的看著忽然不見的惡獸。
而幻姬,隻覺身邊突然間多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帝……唔。”
幻姬身子赫然一顫,心口痛得她眼淚瞬間就衝上了眼眶。太痛了。事情發生的太快了。他的忽然飛身而至;他忽然落下來的吻;她來不及喊出來的呼喚;她急不及防的劇痛;所有的,讓她沒有思考的機會,近乎是在同一個瞬間發生一樣,甚至連他唇瓣的離開她都沒想到會那麼快。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隻是四目相對,一眼勝了千言,她看到他眼底的心疼和歉意,若非實在疼的太厲害需要默靜心訣來緩和疼痛,她很想仔仔細細的研讀他眼中的歉疚,那是她以為絕對不會出現在帝尊眼中的東西。
自責忽然飛下來親了她一下讓她忍受痛楚嗎?
用靜心決將心口的劇痛撫消後,不待千離說話,幻姬得了他的先頭說道:“你好些天不讓我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