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
幻姬氣惱的很,這是她的轎子,憑什麼當枕頭的是她,帝尊太過份了。
“讓你的鳥飛慢點。太快了,本尊會暈。”
幻姬:“……”
帝尊,這是朱頂鶤鶴,不是一般的禽鳥靈寵,它們承飛任何東西飛得再快都是極為平穩絲毫不顫的。
“它們如果慢不下來,本尊不介意殿下去拉轎子。”
幻姬:“……”
鶴荼公主奇怪幻姬的紗轎慢了下來,而且慢了很多,不放心的她禦風飛到白紗華轎前,透過層層疊疊的紗幔看向轎內,卻發現什麼都看不真切。
“殿下,是否哪兒不適?”
被千離當成枕頭的幻姬不敢出聲,鶴荼公主雖不是法力超群的尊神,可近距離辨析動物的聲音於她而言不是一件難事,若是聽到狼崽叫,必然會更加好奇轎中情況,若是被她看到隻有帝尊沒有她,不曉得又要被誤會成什麼樣子。如今才曉得,不管一個人多麼小心謹慎的珍惜積累自己的好名聲,有心人一句話一件事就能將一世英名都毀掉,哪怕是莫須有的指責,隻要話放出來了,總有些智商不踩正常線的人會相信。
話雖不能講,可幻姬也不能任由千離枕著自己讓鶴荼一直站在外麵,前腿爬著,後退蹬著,想從千離的腦下鑽出來。他是怎麼搞的,沒聽見鶴荼公主在外麵問她嗎?
“殿下?”
鶴荼公主朝軟轎飛近一些,“殿下你沒事吧?”好不容易讓少夷派自己出來,本想著能多點時日和帝尊相處,沒想到帝尊沒追上,這媧皇宮的殿下倒是出了狀況,若是真有個三病兩痛的,她誇讚撈不到也就罷了,隻怕還得被少夷那家夥狠狠的懲罰一番。
紗幔之內寂靜無聲,鶴荼真有些急了。
“殿下若是再不出聲,鶴荼我便冒犯了,望殿下恕罪。”
幻姬四隻小爪子更加用力的爬動,可橫爬豎爬就是爬不出千離的壓製,更可惡的是,他居然還抬起長臂反手拍拍她的頭,十足十的安撫她不要躁動的模樣。心中急著,幻姬別開頭,不讓千離碰自己,對著他修長的手指咬了一口。她明明是拿捏了力度的,隻是表達自己的憤怒,不可能真的咬傷帝尊,可帝尊竟然一聲驚呼。
“啊。”
幻姬一愣。
轎外的鶴荼也愣了,男人的聲音?
鶴荼又愣,帝尊的聲音?
幻姬的眼睛看向千離的手,剛才咬的很重麼?
千離口氣頗為柔軟的控訴幻姬,“昨晚你可不是這樣的啊。”
華轎之外的鶴荼公主一張臉蘊得紅彤彤的,不知道是氣憤還是順著千離的話想到了什麼,瞪著飄舞的紗幔片刻,扭頭禦風飛開了。幻姬殿下是她見過最奔放最不要臉最不害臊的女子,她不喜歡她,非常的不喜歡。
幻姬心性單純,不覺千離的話有什麼歧義,倒是反省似的回想前一晚自己做了什麼,滿滿的都是她被他欺負的記憶,結果在別人看來反而是她欺負了他一整晚,要說她昨晚做的唯一算是欺負他的事情,便是踩在他的身上咬來咬去。若是用昨晚的行為對他,他還不得嚎叫得所有人都聽見啊,滅檮杌的時候那麼厲害,現在變成了繡花枕頭,吃點小苦就喊疼,矯情!
鶴荼公主走開之後,幻姬越想越覺得自己憋屈,好端端的一個媧皇宮殿下成了帝尊的枕頭用品,豈不若折了自己的身份,咬牙橫心,換回了人形。第一眼便是看自己的身上的衣裳還在不在,若沒了,那豈不是一路都得是小狼崽。外裳紗衣是在,可幻姬細細覺察一番,發現自己的衣服還是少了點什麼,尤其是什麼時候給偷了去的她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心中的羞惱之氣一下騰起,顧不得千離是不是還淡定的枕在她的後腰上,一把將他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