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他,那是一種痛徹心扉的痛,一段揮不掉的記憶。這麼多年來,她以為自己可以忘記他,為了忘記他,她每天都擠滿大大小小的事情,為了沒有空閑時間去想他,她一刻也沒閑暇過,可是忘得掉嗎?
想到這裏,季雨桐哭得更加傷心了。她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卻因為一部電影想起他。她的腦海裏隻有他,隻有他,而他的世界裏已不再需要她,曾經那麼深情地要她記住,如今卻冰冷地要她忘記。是的,她要忘記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忘記。她像個無助的孩子,蜷縮在床上痛哭不已,窗外那輪明月卻圓得像個玉盤,月光透過窗子照進熄了燈的隻有季雨桐的宿舍內,在黑夜中延伸著。
陸柯倫躺在床上回想著季雨桐的一言一笑,時不時笑出聲來,害得嚴媽媽以為兒子受到了什麼刺激,“她雖然一直都是笑著,為什麼眼睛裏總是隱隱約約地透著憂傷呢?”陸柯倫困惑起來,“無論她曾經受到過什麼傷害,我都會盡全力去撫平它,她就是我一直等的那個人。”
連著幾天她都被陸柯倫請去看電影或者一起吃飯,也連著幾天季雨桐沒有接到林葉辰的電話,當她終於決定打電話過去慰問的時候,對方卻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藍琳眼紅地埋怨,為什麼雨桐的命這麼好,凡是帥哥都圍著她轉,我怎麼就這麼悲慘,跟著一群剩男瞎混。每到這個時候白飛就會火上澆油地刺激她,惹得藍琳不停地歎氣,直怪自己交友不慎。
那天文思悅從她們口中聽到陸柯倫這個名字,便開始懷疑她們說的人和自己的高中同學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如果真像白飛講的那樣,陸柯倫喜歡季雨桐,那自己該怎麼辦?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默默地躲在角落裏注視他,喜歡他,他卻一點都不曾覺察。
“雨桐,我有一個朋友特別喜歡文學,我想他肯定特別想要認識你的,你今天有沒有時間,跟我去見見他?”文思悅試探性地問道。
“我?我又不是文學大家,你就不怕我去了給你丟臉啊。”季雨桐笑著搖搖頭。
“你可是文學社的社長啊,去嘛去嘛,給我個麵子好不好?”文思悅搖著季雨桐的胳膊撒嬌道。
“好好好,我今天下午沒有事情做,就去認識認識你的朋友吧,不過,男生還是女生啊?”季雨桐問得不是很自然。
“當然是……女生啦!”文思悅故意拉長了音,故意逗季雨桐羞紅了臉。其實,文思悅也知道,如果自己說是男生,季雨桐又會以為自己要介紹男朋友給她了。
就因為上一次,文思悅的一個高中同學愛慕季雨桐,托文思悅約季雨桐,文思悅覺得沒什麼不好的,就答應了,去之前也沒有告訴季雨桐說是自己的什麼朋友,之後,季雨桐有一段時間對文思悅不理不睬,沒想到事情過去都一年多了,季雨桐還記著呢。要是這次再說是男生,打死她都不會去了,文思悅想了想,一手扶胸壓了壓驚,心想好險,先騙過去再說吧。
“你們說天氣預報準嗎?現在可是豔陽高照哎,明天會有暴風雨嗎?”藍琳總覺得似乎這雨很難下到天海市。
“前兩天那麼悶熱,可能就是為這場雨做準備呢,應該不會錯的吧。”季雨桐覺得實在是熱得難受,前幾天媽媽要她回家去住,畢竟家裏有空調,條件怎麼也會比學校好。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住在學校裏,回去的路上會經過很多她不想看到的店麵和景點,當初她也是因為這樣才決定住校的。
“希望老天爺看在我們求雨的誠心上不要耍我們才好,現在每個人都化身成了高爾基筆下的海燕,大聲地呼喊呢。”說著,白飛站了起來喊道,“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嗬嗬,說不定這豔陽高照就是暴風雨前的征兆呢。”文思悅被白飛逗笑了。
寢室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這場有可能帶來一股冷氣流的暴風雨,注意力也跟著轉移到了暴風雨身上,倒不再覺得那麼熱了,聊著聊著,幾個人就睡下了,炎熱的天氣裏,有時候睡覺也算是比較不錯的避暑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