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逃跑不是一次兩次了,她一直在逃跑,和心愛的男人一起逃跑。每一個女人心裏都有一個白馬王子,不管她有沒有聽過白馬王子的故事。李諾是不是她愛的人?除了藍之外沒有人知道。不過有一天是可以肯定的,李諾把這個問題想得太複雜了,藍隻是想逃,這是她唯一的夢想。
唉,多少人因為夢想而上當受騙啊。
第十天,藍回來了,隻有她一個。
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但是已經沒有了人的樣子。她像一坨死肉一般攤在地上,手腳甚至脖子都已經斷了,全身的骨頭似乎都已經碎了。衣不蔽體的身體上看不到一點正常人該有的血色和肉色,暗黑色遍布全身,可以想象她遭受了怎樣的毒打。
藍進出的屋子裏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你就是一個奴隸,你還沒有一隻羊的命貴。你再跟我說一句你不是奴隸,你再跟我說一句你有名字。”
“大哥,喝碗酒消消氣。您值當的和一個奴隸生這麼大氣嗎?”
“滾!她有什麼資格說她是個人?她有什麼資格說她有名字?她有什麼資格和我頂嘴?她把我們最聰明最強壯最貴的奴隸拐跑了,那個可是被暗河山莊看上的奴隸。”
“大哥,你說的還真對,暗河山莊的眼光果然很毒。那個奴隸確實聰明,眼看我們就追上了,他把這個女奴隸打傷撇下不管了,還把偷得錢全扔在這個女奴隸的身上。他確實不一般,不過我總覺得他完全可以不打傷女奴隸,帶著女奴隸一起走。您還記得那一聲……”
怒嚎,恍若一隻狼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東西,李諾不顧一切的衝向那個屋子,他要殺了屋子裏麵的所有人包括奴隸。李諾突然倒下了,拴在他脖子上的繩子越來越短,整個人都在無可奈何的倒退,奴隸販子在拽拴在他脖子上的繩子,他們可不希望因為一個奴隸而傷了和氣。就在他倒退的時候他看到了藍的臉,藍的臉上沒有痛苦沒有悲傷,隻有一抹微笑,藍的嘴蠕動了一下,可能是在叫那個男人的名字,可能是‘報仇’兩個字,也可能是再說我不後悔,不過李諾堅信藍是在念他的名字——李諾。
這一幕讓李諾徹底失去了理智,大腦也恍惚了起來。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一個人站在了李諾的身前,俯身看了他一會兒,抬腳踩住了李諾的頭,問:“你想殺了他們?”李諾掙紮著抬起頭,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個人,很模糊,但他確定這個人嘴上叼著一根煙,道:“沒錯,我要殺光他們。”這個人再問:“為什麼?”李諾道:“他們該殺。”這個人問:“如果那個女孩讓你放了他們呢?”李諾道:“那就讓他們嚐嚐藍受到的痛苦。”
這個人繼續問:“如果這一切都是個圈套呢?”李諾道:“我就是要殺了他們。”不知為何這個人雙眉緊鎖,道:“一個女人……真的這麼重要嗎?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你為了她這麼做值得嗎?”李諾沒有回答,無法壓抑的淚水已經溢出了他的心髒。
這些淚就像一道皎潔的月光,清亮且冰涼,他想掩藏,每掩藏一次心髒就多一道傷。擦不幹的淚,可望而不可即的月光。不知月光能否照進天堂?如果能夠,可否把碎心的思念寄往天堂。藍在他心上,卻永遠回不到他的身旁。藍就是他心中永遠的傷,不可能被遺忘又不能再回想。
不知何時,他已經把心捆綁在了藍的身上,原本兩個人一起走的長路現在隻剩他一人,他堅信藍就在路的盡頭等待著……那裏有著同樣皎潔的月光。